在處理完後續事情後,雪王和雪女一同回到了大本營。
雪女受了内傷,正在接受治療。
厚雪建成的古式樓中,方羽席地而坐,蘇冷韻坐在他的身邊,而雪王則坐在對面。
方羽的身前燃着一團赤紅的火焰,将整個大廳的溫度都拉高不少。
“别太熱了,否則我這房子都要融化了。”雪王笑呵呵地說道。
剛解除一個巨大的危機,他的心情放松不少。
“融化就重新建一棟,你們暴雪族的天賦不就是快速建樓麼?”方羽笑道。
“你這話要是讓老族長聽到,他非得跟你理論一頓不可。”雪王說道。
提起老族長,方羽眼神微動。
第一次與暴雪族打交道的時候,那個老頑童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此次再來到暴雪族的大本營,已經見不到這個老頭的身影。
即便暴雪族的壽命比起一般人類長三倍不止,可終究還是抵不過時間的流逝,總會迎來生命的終點。
方羽看着雪王,問道:“老頭什麼時候去世的?”
“老族長已經逝去十七年了。”
雪王深吸一口氣,看着方羽身前的火光,目光炯炯,臉上浮現出追憶之色。
他跟老族長并非親生父子,關系卻勝似父子。
如果不是老族長對他的關懷照顧,他不可能成長為今天的一族之長。
這麼快就過去十七年了啊……
回想起老族長逝世之前,把他拉到床前囑咐的場景,雪王眼眶微微濕潤。
但雪王很快意識到眼前還有客人,回過神來。
“見笑了。”
雪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抹了抹眼睛。
方羽沒說什麼。
人的悲歡離合,對于他來說已是很習慣的事情。
近五千年來,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時間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河流。
所有生靈都會在某一個位置上岸,隻有方羽一直處于河流之中,順流而下。
方羽所認識的一切人和物,就好比河流旁邊一劃而過的景色,隻能留在記憶之中。
“方羽,極北之地深處傳出的那道聲音……你怎麼看?”雪王不想陷入感傷的情緒,轉移話題道。
“不怎麼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深處肯定有某種存在。”方羽答道。
“你的意思是……裡面還有一隻生靈,它能夠操控深處其他生靈……”雪王臉色震撼,說道。
“倒不一定是生靈。”方羽說道。
“不是生靈,那會是什麼?那道聲音肯定是有意識發出來的……之前雪女嘗試用語言和心靈術法,兩次都差點将那頭冰甲獨角獸勸退,但那道聲音每次都恰到好處的時機出現……”雪王眉頭緊皺,沉聲道。
“有可能是某個意志,又或者是法陣結界之類的,都有可能。”方羽說着,站起身來,“至于裡面到底有什麼,就要靠你去調查了,我還有别的事情要處理,待會兒就離開極北之地。”
“你現在就要離開?”雪王一愣,問道。
“嗯。”方羽一想到紫炎宮那群複蘇的餘孽,心中的戾氣就按捺不住,熊熊升起。
“你打算如何離去?我可以安排坐騎……”雪王說道。
“不必了,那樣太慢。”方羽說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紙,說道,“我有更快的方式。”
十分鐘後,方羽手中拿着一張制作完成的傳送符棣,站在如同城堡一般的暴雪族大本營門口。
雪王和雪女帶着一群雪人,一同送方羽和蘇冷韻離開。
“方羽,真的非常感謝你這次出手相助,以後無論你有何需要,我們暴雪族必将全力協助……”
雪王領着在場所有的暴雪族人,一同給方羽鞠躬。
“下次見面請我吃頓飯就行了。”方羽微笑道。
“一定!”雪王說道。
“下次來記得提前說!否則我們可不一定來得及準備招待你!”雪女盯着方羽的臉,說道。
“好,那我走了。”方羽轉過身,看了一眼蘇冷韻。
蘇冷韻點了點頭,抱住方羽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