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
炎炎夏日,蟬鳴在窗外的王府花園内回蕩,天氣也多了幾分燥熱。
鳴玉樓頂端的書房裡,白屏放在窗口遮擋陽光,東方離人輕薄裙裝,以黑帶蒙住雙眼,手握三尺寶刀,紋絲不動。
書桌後,嬌小玲珑的太後娘娘躺在大椅内,雙腿架着椅子扶手,裙下勾勒出飽滿豐腴的臀線,手裡拿着個小毛球,輕輕抛起又接住,聲音慵懶:
“還是江州好,冬暖夏涼、四季如春,說起來好幾年沒回去探親了。”
“夏天太熱,幾千裡舟車勞頓,太後扛不住……”
東方離人話語剛出,就見太後娘娘把手裡的毛球丢了出去。
毛球太過柔軟輕盈,未帶起半點破風聲。
但即便如此,東方離人也有所察覺。
飒——
東方離人并未聽聲辨位,而是在太後娘娘擡手的一瞬間,已經舉起手中寶刀,格擋在側上方,身手可為幹淨利落。
然後……
咚~
小毛球打在彩繪胖頭龍上面,又彈到了地面,滾出一段距離……
宮女紅玉憋着笑,連忙上前撿起小毛球,送回太後娘娘手中。
太後娘娘頗為贊許:“不錯不錯,才練半個月,已經有如此火候,算得上習武奇才了。”
此言有誇大的成分,但誇大的并不多。
夜驚堂隻是教了天合刀的招式,并未講解運氣門路。
短短半個月,東方離人能根據招式指引,自己琢磨出運氣法門,并化為己用,嚴格來講已經算入門了,就是不熟練而已。
這個學習速度,放在江湖上,少說也是個當代翹楚。
換做往日,東方離人還會洋洋自得,但遇上夜驚堂後,隻覺自己是‘東方笨妞妞’,哪裡得意的起來。
東方離人輕拍兇口的胖頭龍,重新擺好架勢,寶刀斜指地闆:
“太後過獎,繼續吧。”
“唉~”
太後娘娘被拉着練刀,能有什麼興緻,斜躺在椅子上,繼續把玩小毛球:
“最近澤州那邊挺熱鬧?早上和聖上閑聊,聖上好像提了一句……”
“江湖上的土财主紅花樓,忽然冒出個少主,叫什麼葉四郎,前天跑去水雲劍潭找場子,打赢了,據說天賦不錯……”
太後娘娘久居深宮,對江湖事了解不多,想了想道:
“本宮記得江州義德船行的東家陳元青,也是紅花樓的人,給秦家跑過幾次腿,後來事情交給蕭山堡做了。”
“蕭山堡如今也不行了……”
咻——
東方離人說話間再度迅猛擡刀,電光火石間劈在身側。
太後娘娘拿着小毛球,眼神茫然:
(⊙⊙)?
( ̄- ̄)……
咚咚咚……
好在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尴尬的場面。
紅玉來到門前,卻見王府一名侍女快步走上來,手裡拿着一封信件:
“殿下,天水橋裴家的镖師,剛剛送來一封夜公子的急信。”
“嗯?”
東方離人拉下了眼罩,把信接過來打量,可見信件上有蠟封,寫着‘靖王親啟’四字。
東方離人見保密措施如此之好,就知道說的是正事兒,走到窗前,打開信封,取出信紙打量,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簾:
殿下,見字如面……
我殺皿菩提時,認識了紅花樓宋馳……
學霸王槍,幫紅花樓去周家踢館,大殺四方……
東方離人看到這裡,神色并沒有什麼變化。
畢竟紅花樓屬于很老實的江湖勢力,埋頭賺錢,明面産業都按時交商稅。
夜驚堂學了霸王槍,她正好白嫖這門江湖絕學,指不定還能借夜驚堂之手,把紅花樓變成自己的私人小金窟,免得戶部老說她養護衛花銷大……
但接着看去:
劍雨華為我仗義執言,和周家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