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玉庭。
午前他打給程浩時,陳川雖隻看了一眼号碼,但也記下了。
“沈先生。”他開門見山。
對方明顯一怔,随即笑道:“陳先生好。”
“你這麼快就給我打電話了,看來是想明白要怎麼做了。”
“沒錯,今日我會登門霍家賠禮道歉,順便再商量一下那位程先生在沈家藥方大鬧一事。”
“那件事不着急,着急的是沈先生的身子,那我下午就在霍家候着了。”
他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用後腳跟都能想到沈玉庭臉上的錯愕。
幾人快速用了午餐後,江一刀載車送林海去執法隊太平間認領屍體。
陳川則獨自回了沈家。
午後三時,他正在霍萬年卧房内閑聊時,雲管家急匆匆趕了過來。
“沈家來人了,說是要找陳先生。”
他打量陳川的眼神多了一分驚訝和提防。
但那道精光轉瞬即逝。
陳川當做并未發現的樣子,隻跟霍萬年交代了一聲,當即去迎“客”。
隻見霍家廳堂内,沈玉庭玉樹臨風負手站着。
貴公子氣質當仁不讓。
他擡眸看到樓梯上走下來的陳川,微微點頭緻意。
“陳先生。”
跟着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一動不動候着。
待陳川走到跟前,才發現他手裡也拿着一張紙。
“陳先生,”沈玉庭開口道,“我方才在門外撞見那位程浩小兄弟了。”
“哦?是嗎?”
“但今日我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話音剛落,他身後就傳來程浩的聲音。
“你有什麼就沖着我來,去鬧事,啊不是,去讨公道的是我,跟我大哥沒關!”
他三兩步就走到沈玉庭面前,挺直腰闆子一副要說理的架勢。
沈玉庭揚眉看着他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陳川意味深長道:“這是霍家的地盤兒,你那麼聰明,就算是找麻煩,也不會在這個當口,更何況,你有更重要的事。”
說着,他直接将手中那張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沈玉庭照做,輕念了幾味草藥,疑道:“藥方子?”
“正是。”
“給誰的?”
“你。”
沈玉庭神色一怔,眸底閃過一道尴尬。
“這方子算不得稀奇,一般的老中醫都能開,是用來滋補腎氣的。”
陳川特意壓低了“腎氣”二字,算是給對方面子。
“你按照我的方子先抓藥,幾日後我會上門幫你針灸,屆時用我的針法配合這方子,将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順便問一句,你的婚禮定在了什麼時候?”
他越說沈玉庭就越是驚慌。
聽到“婚禮”二字時,更像是被人悶頭給了一棒似的,冷不丁周身一顫。
“你暗中調查了我?”
“并沒有,這點小事還需要調查嗎?”陳川雲淡風輕笑道,“看在你舍得登門緻歉的份兒上,我才願意送你這份大禮的,不知道沈先生這次帶來的賠禮到底是什麼?”
說着,他看向沈玉庭手中那個信封。
失措中,沈玉庭隻得将信封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