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影宗宗主神情呆滞,此刻的他不明白。
為何獨孤求敗能夠做到這一點。
“那是何?”
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劍四,綠夏小草斬星辰。”
說出話語,獨孤綠夏身軀已經是幾欲崩碎,剛才本命一劍斬碎了白鶴,同時的也給身體帶來了極大負擔。
但是她的眼睛無比的明亮,“師尊是對的,一根草,也可斬日月星辰,草木為劍之境!”
雙眼明亮,汗水浸濕了發絲粘在臉上。
她的心情此刻卻是雀躍。
“是嗎,原來如此,近乎于道,以法為禦,敗的......不冤。”
腦袋一低,鶴影宗之主,卒。
那一劍将他的元嬰粉碎,哪怕是元嬰生命力旺盛,此刻也隻能夠低頭。
其餘鶴影宗之人更是如見了鬼一般。
他們心中如仙人一般的宗主,竟是被人斬殺。
哪怕是此刻獨孤綠夏宛若風中殘燭,他們也不敢靠近。
獨孤綠夏勉強站直身體,目光掃過鶴影宗衆人,聲音發出帶着虛弱,卻依舊是那麼的動聽。
“有再戰之人否?”
九名元嬰,在這一句話下竟是後退了半步。
覃守見到了已經虛弱如此的獨孤綠夏,神情變化莫定。
“殺害宗主之仇,不得不報!”
已經是風中殘燭,他不信這人是打不死的!
覃守出手,其餘元嬰見狀也是紛紛動手。
九位元嬰再次來襲,不同于上次,這次的他們面對的是一個虛弱至極的人。
元嬰之力掃過,獨孤綠夏勉強的擡劍,僅僅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她差點倒下。
“紫金,你還能夠戰麼?”
“嗡——”
紫金發出了劍鳴,此刻的紫金仿佛回到了當年随着獨孤滄瀾一起劍行大陸的日子。
亢奮無比的劍鳴高昂,如同獨孤綠夏的戰意一般。
“死!”
覃守已經魔障了,劍神不死,鶴影宗必亡!
失去了一個宗主,他們跌落五品不算什麼,擁有小秘境的他們不愁沒有元嬰誕生。
全力一擊,九位元嬰合力,更是将威勢拉到了頂峰。
比起之前一擊,竟然也有着三分勝過。
獨孤綠夏看着那一擊靠近,五百丈,四百丈,三百丈.......一百丈。
她沒有動,待到了進入五十丈之時,她才緩慢擡劍。
好似一個重病垂危的老人,她的劍是那麼的慢。
慢到讓人的心都為之揪了起來,在這一擊之下,她就像是送死。
“劍........”
身體雖疲,但靈台卻是清明。
獨孤綠夏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後一劍,必須将九位元嬰解決。
待到攻擊進入三十丈,她的劍才到一半。
已經有人閉上了眼睛,他們見到了曠古絕倫的一戰,不忍見到天驕隕落。
二十丈。
劍才到兇前。
十丈!
已經可以感受到了那毀天滅地的元嬰之力彙聚,他們要殺了獨孤綠夏,哪怕連同山門一起摧毀也無所謂。
十丈距離轉瞬即逝。
她的劍,堪堪斬出。
“劍三,萬法破盡唯劍存。”
再出劍三,破盡萬法。
薄弱連接點,如同一層薄紙,在這一劍之下。
偌大一擊,如風四散。
紫金不停,劍過無痕。
覃守眼睛瞪大充滿怨毒,手伸出像是要将獨孤綠夏掐死。
可是他們隔了太遠,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紫金如同一隻魚兒,穿梭過去,身上金紫之色愈發璀璨。
劍斬十大元嬰,竟是讓它有着進階之兆。
“半仙器化仙器!?”
見此一幕,貪婪之色頓時浮現。
人心複雜,前一秒或許會為了天驕隕落而惋惜,下一秒卻會為了仙器出手。
此刻的獨孤綠夏感覺到了十數道元嬰之力爆發,他們都盯上了仙器。
仙器難求,哪怕是虛境都不一定有。
所以當仙器出現之際,什麼禮儀道德,什麼天驕妖孽,統統化作了笑話。
“人心啊。”白老一歎,說實在的他也是動心。
但現在這副架勢,誰動就誰死。
“白老,救他!”水鐘月不管什麼仙器不仙器的,她隻想要救人。
“盡力。”
言簡意赅,四品宗門被劍神親手斬滅,也沒有了什麼顧忌可言。
交好一個如此強者對于夕月谷也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要想在如此氛圍下救人,白老也是暗暗叫苦。
他率先踏出一步,出現在獨孤綠夏身側。
手中演化陰陽大磨,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神識暫時磨滅。
“各位,給我夕月谷一個面子。”
護住獨孤綠夏,白老不動聲色的擡出夕月谷,心中驚駭。
‘山境足有五位,間境七位,初境十二位。’
這個陣容足以組建出一個缺少巅境的三品宗門了,他暗暗叫苦,這是惹了個什麼麻煩啊。
自己也不過是山境而已,同時面對這個陣容,那必不可能勝出。
隻好擡出自己的宗門來試圖讓這些人讓道,畢竟三品宗門在慶國已經是頂尖,能夠震懾不少宵小。
果不其然,他出聲之後,那元嬰初境一下子全部退出。
間境也走了兩位。
“夕月谷?”
一聲輕蔑聲音響起,似乎是不将夕月谷放在眼裡。
旋即就見到一人年輕,他的手上搖曳紙扇,臉上帶着傲氣與輕蔑。
看向紫金的目光中帶着貪婪,他大笑道:“如此仙器,當為我顧淩雲所使!”
“顧淩雲!?”
聽到這個名字,白老呼吸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