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救你,奈何實力不允許啊......陳小德撥開李三思的雙手,歎了口氣:“鳳起你放心,等你死後,我一定會請鎮魔街上最好的縫屍匠,還你一個全屍。”
“墓地我也給你選好了,就在城南郊外,那裡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很适合埋葬,到時候,我會給你燒一隻花船下去,當然,唱曲兒的姑娘也絕對少不了。”
“另外,碑文我也會親自替你刻好,都是你在秦淮河兩岸的風流事迹,以供世人瞻仰......至于立碑人的落款嘛,我想了很久,既然你在大魏已無親人,那麼就隻能寫我的名字了,上書:那些年和我一起吃花酒的兄弟——陳孟浪......你看怎麼樣?”
我看不怎麼樣......李三思說道:“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陳小德沉默了。
他放下手中的老酒,拍了拍李三思的肩膀,眼神中滿是遺憾。
片刻後,他開了口,語氣開始凝重:“怎麼搶救?三位司長聯名下的判決書,說一定要拿你開刀,以儆效尤。我爹知道我跟你關系好,特地提醒過我,讓我不要跟你玩了。”
“可你還是來了。”李三思有些感動。
“因為我從不聽我爹的話。”陳小德面無表情甩起扇子,故作潇灑。
有被孝到。
李三思沒空跟他扯皮,他直入主題:“如果我把白鹿門的案子破了呢?”
陳小德一愣:“我沒聽錯吧?你要破案?”
沒錯,我不能輕易狗帶......李三思斜着眼睛去瞅陳小德:“怎麼,看不起我?”
陳小德呵呵一笑:“當然不是!”
不是才怪!三位司長大人聯手都破不了的案子,你一個小小的守城人能破?
吃花酒,你在行,破案嘛,免了吧!
陳小德心中不屑,卻又不想打擊李三思,便擺出傾聽的姿态:“那你打算怎麼破?”
李三思神采飛揚:“我自有辦法,不過你要先幫我弄到本案的卷宗。”
“不可能,卷宗都在執筆人的手上,我沒資格。”
“屍檢報告呢?”
“三尺閣的術士保管,我也無能為力。”
要你何用?請回吧!
剛升起的希望又到了破碎的邊緣,李三思有些心灰意冷。
陳小德看了李三思一眼,安慰道:“就算你拿到卷宗和屍檢報告也沒用,裡面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我可聽說了,仵作開膛驗屍查了一整天,連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放過,可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傷口,死因不明。現在外面都在傳,說白鹿門那邊有不幹淨的東西在作祟......”
“哦?”
李三思再次振奮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案發現場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
陳小德“啪”的一聲收起扇子,輕斥道:“胡鬧!你是死囚,牢門都出不了,如何去案發現場?”
自然要靠你了,好兄弟......李三思深情的凝望着陳小德,誘惑道:“帶我出去!隻要我能活下來,日後秦淮河兩岸的十大花魁,我全給你弄過來!”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李三思知道自己在秦淮河的名聲極大,是出了名的花魁收割者。
陳小德眼神一亮,内心狂喜,卻故意闆着臉說道:“你我兄弟說這等見外的話作甚?莫非沒有花魁,我就會眼睜睜看着你死去嗎?”
“會不會你心裡沒點逼數嗎?”李三思内心忍不住吐糟。
陳小德也不廢話,喚來獄卒,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帶他出去,你有沒有意見?”
獄卒看了一眼被舉到自己頭頂的酒壇子,感覺到了被開瓢的危險,無奈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很好!”
陳小德拍拍獄卒的肩膀:“要是有人找你麻煩,就說是我罩的,下次吃花酒算你一個......鳳起,我們走!”
白鹿門位于刑獄司往北二十裡,現在打馬出發,一個時辰便能到。
可惜馬廄離此太遠,李三思身份敏感,不宜前去,便讓獄卒牽來兩頭黑膘神驢充當腳力。
巳時三刻,刑獄司外黑光閃過,兩騎絕塵而去。
......
午時三刻,白鹿門。
命案發生之後,城門已經關閉,路旁樹已盡枯,黃葉凋零,皆是破敗之景。
除了偶爾有刑獄司的人過來取證外,再無人敢踏足這裡。
李三思拍驢趕到之時,正是陽光最烈的時候,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陰冷的氣息。
那兩扇已經被貼上了封條的城門在陽光下反射出了金屬的冰冷色調,仿佛在提醒着來此的不速之客:生人勿近!
大白天的都這麼瘆人,到了晚上還得了?
難怪都說這裡有不幹淨的東西.....李三思鎮定心神,走向城門邊的一間小屋。
那裡便是守城人夜裡住的地方,孫無常就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