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界,雖然城裡不讓動武,但隻是針對先天武者,後天武者并沒有太大限制。
更何況,隻要是規則就會有漏洞,聖教定下規則的大框架,細節的條款根本沒有。
這就導緻了滄界,在城内禁武的規則下,存在無數的漏洞,而聖教對這些漏洞,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聖教這種放任的行為,讓很多有識之人,倍感質疑,卻又無處解答,更不可能去質問聖教。
武者和普通人混居,由于實力、認知、等階、貧富等等,諸多的不平等性,造成了滄界社會的複雜性,其複雜程度難以想象。
發現、利用規則漏洞,早已成為平常之事,很多時候,不需要動手,同樣能把人逼上絕路。
絕大多數人,做事都是有底線的,畢竟人是有思想、有意識、有道德規範和行為規範的智慧生靈,不是沒有智慧,隻有本能的野獸,除了實力、權利、金錢等等之外,人還是需要臉面的。
同樣也有極少數人,做事沒有任何下線,完全沒有任何道德可言,根本不知羞恥為何物,行為比野獸都不如。
宋學舟知道郝飛雄定然會來報複,回家後就一直沒有出門,他現在隻是先天二重,面對郝家的報複,暫時無能為力,在城裡郝家有所顧忌,不敢随便動手。
宋學舟雖然是書院的學員,書院也是遍布滄界的大勢力,但是書院傳授的是文化知識、聲樂、禮儀、詩詞、武道.......都有,隻要你繳納相應的金币,就可以去學習,真正的有教無類。
書院是不會為一個學員,随意出面的,除非是關系極好,或者是極為天才的人,才有可能讓書院的人出面,一年前,前去臨港城尋找宋學舟的人,是與宋學舟交好的先生,私自派去的學員,并不是學院派去的。
宋學舟沒有指望書院,他之所以敢出手,最大的原因是他知道,隊長不會坐視不管的,相信隊長一定會來救他,隻要堅持不出城,不給郝家動手的機會,隊長來了之後,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當天晚上,郝飛雄就派人把宋家門口圍住,宋家的下人,出來一個算一個,要麼威脅,要麼利誘,這些下人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全都走了個幹淨。
随後,無數的糞桶,被扔到了宋家的院子裡,熏天的臭味,雖不傷人也不死人,可是太惡心了。
弄得宋學舟和二老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這種事情,肯定是郝飛雄指使下人幹的,但郝飛雄又沒有親自出面,難道去殺那些普通的下人?
殺了一批,郝飛雄馬上可以再換一批,反正普通的下人,他郝家多的是,何況聖教對于屠殺大量普通人,是決不允許的。
這種手段近乎無賴,正常的人,根本不會如此下作。
宋家三口,隻能用布捂住口鼻,躲到最後面的屋子裡,緊閉房門不出。
郝飛雄接着指使人破開大門,把糞便直接潑到了,他們躲避的屋子外面,熏得宋家三口直皺眉頭,苦不堪言。
郝府客廳,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坐在上首,他身穿了件白色長衫,長衫上左兇繡着一個紫色的太陽,太陽之下還有一座小山,烏黑的長發束頂,體型微胖,雙眼半眯,一副倨傲的神色。
下首坐着的是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的精瘦老者,花白的長發散披于肩,幹瘦的臉上,此刻神色極為陰沉。
精瘦老者的下首,是一個俊朗青年,與郝飛雄有幾分相似,青年的臉色同樣不好看,與上首的老者同樣服飾,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老者的衣服上,紫陽下面的小山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八”字,而青年的是個“内”字。
“飛英,你見識多,你弟弟的手,還有希望嗎?”精瘦老者沉聲道。
“希望不大,雖然切口很整齊,也很及時的接了回去,但是筋脈已斷,以後頂多能端個碗,沒用了,除非........”青年心裡知道,那種東西不可能有,話說一半就停住了。
“除非.......?”精瘦老者目光閃爍,重複了一邊接着道:“你是說無恨靈果?”
青年微微點頭。
上首的老者,卻是嘴角微微上揚,譏諷的笑容一閃即逝。
無恨靈果?
用無恨靈果來救這個廢物的一隻手?
誰腦袋被門夾了?
精瘦老者也知道,段時間内尋到無恨靈果,是不可能的事,微微歎了口氣:“早叫他不要随意惹事,他偏不聽,一點都不會悔改。”
青年面色不改心理腹诽,還不都是您慣出來的?
上首的老者,直接閉上了眼睛,顯然對此事,沒有絲毫興趣。
青年看出上首老者的意思,起身對着上首的老者躬身道:“師傅,我帶您去歇息吧!”
精瘦老者也起身道:“八長老慢走!”
上首的老者,睜開雙眼,微微點頭,一臉倨傲的起身,跟着青年離開。
片刻之後青年再度回到客廳。
“哪宋學舟怎麼辦?”精瘦老者眼裡恨意湧動,看着進來的青年問道。
青年幾步走到椅子邊坐下,眉頭微皺:“在城裡不能出手,隻能逼他們出城,或者出手。”
“可有别的辦法?”精瘦老者問道。
“他龜縮不出,我也無法出手,稽查司一直盯着。”青年略微無奈道。
“那就隻能逼他出手了。”精瘦老者道。
“飛雄,已經把他家裡潑滿糞便,他還是龜縮不出,如何再逼?”青年問道。
“趙菲菲。”精瘦老者道。
“這......”青年臉色一怔,遲疑了。
“怎麼?舍不得?”精瘦老者臉露不悅之色。
“爹,會不會過于下作了?還有趙定生哪裡?”青年臉色不太好,這樣做以後他郝飛英的名聲全毀了。
“趙定生,呵呵,你還不知道,當初宋興武就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結果呢?他不關照宋興武不說,沒幾年他就嫌棄宋家勢弱,帶着趙菲菲去宋家退婚,他看上你紫陽山内門弟子的身份,然後才找上我郝家,我才讓你納趙菲菲為妾,現在他也斷了雙腿,真是自作自受。”精瘦老者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