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依波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的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是難捱又不适的,隻不過她閉上眼睛,在心裡一遍遍地彈奏那些自己熟悉的曲子,再怎麼不适,終究會過去。
可是此刻,在這樣的時候,他居然停了下來,并且跟她說起了話。
一瞬間,她就羞恥慌亂到了極點,想要努力擺脫此時此刻的情形。
可是她能怎麼擺脫呢?
眼前這個人牢牢掌控着她,她根本無處可逃。
最終,她隻是伸出手來,緊緊抓住了自己身下的枕頭。
至于他說了什麼,問了什麼,已經完全消失在她遊離的神思之外。
申望津一動不動地看着她,欣賞着她神情之中的每一絲變化,末了,才緩緩低下頭來,幾乎抵着她的鼻尖,再度低聲開口道:“回答我。”
她幾乎屏息凝神,有些發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這張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申望津看着她這個模樣,到底是難按捺,低頭就又封住了她的唇。
……
一直到結束,莊依波也沒想起來他先前究竟問了什麼問題,可是偏偏結束之後,他仍舊霸着她不放。
“想起來沒有?”申望津将她攬在懷中,指腹緩緩撥過她的唇,“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莊依波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片刻之後,她卻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申望津眼神頓時變得有趣起來,“真的沒有?”
“沒有……”她低低回答了兩個字,便忍不住伸出手來推了推他,“我想去衛生間。”
申望津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松開她,靠在床頭看着她起身走向衛生間,唇角始終帶笑。
莊依波進了淋浴間,打開噴頭沖洗身體。
細密的水簾之下,她忽然就想起今天韓琴跟她說的話,随後也反應了過來,申望津想要從她這裡聽到什麼。
他想聽到她的祈求。
無論是祈求他注資莊氏,還是祈求他不要跟莊仲泓生氣。
就像她之前那段時間總是提的那些無理要一樣,不管提什麼,隻要她提了,就是他想聽的。
原來這些天,他一直想聽到她說的話,就是這個。
莊依波緩慢地沖洗完身體,再回到卧室的時候,申望津正倚在床頭打電話。
大概是有關什麼商業決策的事,她也不多聽,很快回到自己的那一側,在床上躺了下來。
等到申望津打完電話,她早已閉上眼睛,如同睡去。
申望津轉頭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輕輕哼笑了一聲。
莊依波卻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安穩沉睡着。
到了第三天,莊依波接到韓琴的電話,被召回了莊家。
難得的冬日晴天,下午兩點的陽光正好,莊家别墅内的氛圍卻是截然相反的。
莊依波進門的時候,莊仲泓和韓琴各自坐在客廳的一張沙發裡,臉色都很不好看。
聽見聲音,兩個人同時擡頭看向她,臉色瞬間又陰郁了幾分。
“申望津的助理剛剛打電話來,說注資莊氏的事情,他們不會再考慮了。”韓琴看着她,冷冷淡淡地開口道,“這件事,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