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的夫人答道:“老爺這些我都知道,一定會管好家的,您就放心吧。”
詹徽不放心的又說道,“詹同呢,他又到哪裡鬼混去了?整天都不知道在家,成何體統!”
夫人回答道:“肯定又去哪裡花天酒地了,天天都是那副德性……不過老爺放心吧,他一回來我一準好好管教他,看他還敢不敢出去。”
詹徽明白夫人對這個庶子向來不喜歡,可現在是關鍵時候,把他看緊點更好,省的給自己惹禍捅婁子,所以也就默認下來,不再多說。
夫人又說道:“老爺,我就不明白了,這太子死了……”
“什麼叫死了,那叫薨了!你這麼說可是大不敬,要注意禍從口出!”詹徽及時糾正說道。
“好了好了,薨了就薨了,可老爺也不用害怕成這樣啊,太子薨了跟老爺有什麼關系,老爺您是堂堂的吏部尚書,您就放心吧。”
詹徽眉頭一皺,說道:“你懂什麼,太子薨了,陛下肯定震怒,而且又要選立新的太子,那朝廷的官吏就要調整,我還能不能做六部尚書就不一定了……”
“您管着吏部,那還能把老爺給換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我得想想哪位王爺能做太子,陛下又鐘情于哪一個……得趕緊去燒柱香啊……”
夫人不以為意的笑道:“老爺您連太子都不怕,難道還怕連太子都沒當上的藩王?”
詹徽揉揉眉頭說道:“你懂什麼,太子被皇上培養了二十多年,處理政務治理國家的能力已經非常娴熟了,所以陛下即便是和太子有分歧打罵也沒事,
可要是新立太子,陛下畢竟年齡大了,沒有那麼長時間培養,所以肯定會對他多多曆練,這時候在故意和太子為難,那就是阻礙陛下的培養計劃,那可是要命的……”
不得不說,詹徽對于帝王心術的把握還是非常準的。
夫人一聽,頓時驚訝說道:“原來還有這麼多門道啊……”
詹徽又叮囑了很多,可還是心頭難安,不安的情緒萦繞心頭,總覺得危機重重。
一不小心可就是粉身碎骨!
詹徽又回顧了自己所處理過的政務,詳細思索有沒有差池的地方,通通想了一遍過後,這才稍稍安心。
又想了一遍與太子的接觸共事的場景,自己雖然與太子多有不和,政見有時候也不一樣。
可也沒有深仇大恨啊。
太子的死,應當是他長期生病,不是因為自己……
想到這裡,詹徽才長舒了一口氣,心終于能夠得到稍微安慰了。
現在,可以想想皇上中意那個皇子了……
這個夜晚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漫長的,知道第二天太陽升起,天色發亮,衆人才知道新的一天到來了。
南京城中的官吏都在沐浴更衣,換上為太子舉喪的喪服,準備前去宮中吊唁。
而作為普通的百姓,在經過了一晚上的抓耳撓腮之後,立刻就湧到一起。
昨夜聽了半宿的鐘聲,他們知道有大事發生了,可是仍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知識廣博一點的,知道是宮裡面皇家死了人,可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薨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讀書識字,不是每個人都知識淵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