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朱允熥便會乘坐快船,張滿風帆,沿着水道而去。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衆人也都可以歇息了,養好精神,以便繼續騎馬趕路。
傍晚的時候,朱允熥立在船頭上,看着波光粼粼的長江水,感慨的說道:“古往今來,這條江不知道承載了多少人的英雄夢,也不知道多少人葬身在此江中,成為江中魚食。”
轉過身來,對于臉上仍挂着苦澀的齊泰說道:“齊泰,以後你就乘船吧,不用騎馬奔波了。”
齊泰老臉一紅,這裡數他年齡最大,可率先掉鍊子的卻是他,這讓他心裡真是覺得慚愧。
于是故作堅強的說道:“殿下,臣還可以騎馬,沒有問題的,能跟上大家。”
朱允嘴角揚起抹笑容說道:“再騎下去你腿上的肉就磨沒了,這還沒上戰場呢,就讓我先折一員大将,那可怎麼能行!”
又對旁邊的鐵铉說道:“我那裡有上好的金瘡藥,你去給他塗上,怎麼都不知道尊重老人家!”
齊泰也知道他在說笑,也非常配合的脖子一硬說道:“殿下,臣才過了而立沒幾年,尚未不惑,正值壯年呢!”
鐵铉在一旁補刀說道:“齊老大人,您看是在這裡上藥呢,還是進船艙去?”
齊泰頓時滿面通紅,吭吭哧哧的說道:“大庭廣衆之下,豈能上藥,有辱斯文!當然是進船艙裡了!”
朱允熥适時的說道:“快進去上藥吧,不要耽擱了,正好這幾天你也可以在船上推演一下平叛的戰事。”
“多謝殿下厚愛!”
齊泰這才在鐵铉的攙扶之下,一點一點的挪到了船艙之中。
過一會兒就傳出來低沉的慘叫之聲,想必是鐵铉毛手毛腳,觸碰到了傷口吧。
徐輝祖在一旁由衷的感慨說道:“殿下對待下屬真是非常禮遇,如朋似友,當真是令人羨慕。”
朱允熥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魏國公,說道:“魏國公,這次……”
徐輝祖急忙抱拳說道:“在殿下面前不敢稱國公,現在臣隻是殿下的下屬,請殿下不必如此客氣。”
當真以為我跟你客氣?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
于是朱允熥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我就直呼其名了,輝祖,你覺得此次當如何平叛?”
徐輝祖不甚自在的活動了一下手掌。
他雖然不讓殿下稱呼國公這個名号,可是直接稱呼“輝祖”,會不會顯得有些親昵了?
不過殿下喜歡怎麼叫,那就不是自己所能過問的了。
徐輝祖也就順着朱允熥的話,沉着冷靜的應答着。
對于徐輝祖的性格,朱允熥是滿意的,沉着謹慎,不拘言笑,應對自如,确實是有大将的風采。
第二天早晨,朱允熥又踏上了騎馬趕路的緊張時刻。
沒辦法,為了早日到達戰場,早日平息叛亂,也是為了早日能夠返回京城,不給别人留下空子。
隻能夠辛苦一點啦!
一直到了長江三峽,朱允熥這才覺得身體疲憊不堪,再奔波下去說不定身體真的會出問題。
就順勢乘坐大船,沿着長江水道而上,也使辛苦疲累的身體可以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