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出人意料
皇帝司馬銘如今,看似不差錢。
多十萬,少十萬難民對他而言,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其實,那隻是旁觀者的角度而已。
以前朝廷歲入,就四五百萬兩銀子。
滿朝文武和全國的各級官員都知道。
窮日子窮過好了。
餅有多大,大夥兒就怎麼分。
該欠饷就欠着。
河防、水利年久失修,一年解決一點點,往後推。
各地的縣學,府學、州學甚至國子監,将就着過。
救濟院,善藥局,先求着民間有錢人發善心好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皇家掌控的玻璃橫空出世。
誰不知道?那是一隻下金蛋的母雞?
母雞咱們肯定抓不住,也不敢抓。
可分分金蛋總可以吧?
所以,自十月份開始。
各地要錢的折子。
雪片一般飛向京城,堆滿了皇帝的禦案。
司馬銘一開始還咆哮憤怒過。
可越看,他越是心驚。
搞了半天,大晉所謂的永甯盛世。
十年黃金期,都他娘的,是吹出來的。
底下的苦日子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未必就比大周末代皇帝那會兒好多少。
關鍵是,大晉的國土還萎縮了這麼多。
沒有幽雲十六州作為屏障。
遼國甩開了束縛,想怎麼欺負大晉,就怎麼來。
全國各地要錢,還不能不給。
水力河防不修行麼?
關系到國計民生,刻不容緩啊。
各地學府為大晉培育人才,慈善之舉教人向善,導引民風。
不但要給錢,還得大力支持。
滿朝文武也沒辦法。
韓中富再扣扣,該給的錢,他也不敢有絲毫含糊。
半個月時間,朝廷下撥的銀子就超過五百萬了。
這等于,全國免稅一年了好吧?
戰争更是吞金獸。
七八十萬軍隊在訓練、在備戰,甚至正在打着呢。
一個月光是饷銀、賞金、撫恤、糧草、武器裝備和折損。
小二百萬銀子,就流水般的花出去了。
前些天,君臣一起算了筆賬。
現在的玻璃利潤和國庫稅賦加起來。
月入已經超過一百萬兩了。
手裡的拍賣款和前期瘋賣的利潤,還有四五百萬在手。
可好像,也不怎麼經花啊!
司馬銳忍不住歎息,還得勒緊褲腰帶。
他原本打算,往内庫裡劃拉點銀子的心思都淡了。
安置十萬難民,就算以工代赈。
得給吃給住,發點月饷吧?
天氣會越來越冷,棉被棉衣要不要解決?
所以,多十萬人。
就意味着,你必須每月多開支十萬以上的銀子。
偏偏,已經渡河的難民就高達四五十萬了。
以後還會更多。
按照司馬銘的心思,包括丹河兩岸的幾十萬難民。
都該朝廷管。
也該他這個皇帝負責。
可每月多支出一百萬。
其他地方就得縮減一百萬。
從哪裡往下砍呢?
他的目光,無數次投向南方。
自己的禦弟司馬銳,圍困陳國都城建康。
滿一個月了吧?
為何遲遲不發動進攻?
以往的借口是,先要平定陳國各地。
西廠源源不斷傳回信息。
他麼的,連好多山匪路霸都被順手剿滅了好吧?
你還要怎麼平定?
還有哪一個陳國縣鎮沒有拿下?
禦弟啊,你再這麼任性下去。
就别怪皇兄不仁了。
你每月的消耗不下一百萬吧?那就砍吧!
兵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