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時,幾個書童走了上來。
有幾個書生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向自家的書童,但他們的書童臉上帶着憂傷,朝他們搖了搖頭,讓到他們的臉刷地白了。
其實到了此時此刻,他們還真不該報希望了。
報喜的差役都是想要讨賞錢的,别說尚食樓離廣州貢院很近,哪怕是在廣州城西門那邊,差役亦是眨眼間就拍馬送到。
現在書童回來彙報,無疑讓他們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們這裡的所有人都成了落榜生。
一個書生突然揪住戴水生的衣襟,話語仿佛從齒縫間擠出道:“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兄沒有中,我亦沒有中,我們大家所有人都沒有中!”
“怎麼會這樣?”
戴水生此刻亦是失了心魂,嘴巴喃喃自語,同樣無法接受這個皿淋淋的結果。
隻是不管如何,他們這幫人全部都栽了,跟着此次鄉試徹底無緣。而且大部分人還很委屈,憑着他們的真實能力未嘗沒有機會中舉,但卻偏偏選擇了這一條斷頭路。
“哥,不是案首嗎?解元是什麼呀?”
虎妞砰砰地跑上來,準備向新舉人讨要賞錢,結果聽到了自家哥哥中的舉,臉上當即湧起喜色,同時疑惑地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望着她充滿疑惑的臉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微笑地跟着她解釋這鄉試第一不再稱案首,而是叫做解元。
現如今,他是大明朝的舉人,而且還是最風光的解元。雖然還沒有一官半職,但卻已經是統治階層中的一員,已經擁有了保護妹妹的能力。
唏!
很多人這才反應過來,驚訝地擡頭望向林晧然。這個一度不被大家看好的書呆子,到如今竟然已經是連中四元,成為極為罕見的“大四喜”。
雖然這“大四喜”其實就是一個虛頭,但在全國中恐怕都不會産生一例,這會有助于林晧然的名聲傳播,甚至會有利于接下來的會試、殿試。
一時間,大家亦是無比的羨慕,對他顯得更加的敬重。
“放榜了!放榜了!”
樓下的街道傳來了欣喜的聲音,戴水生等人的眼睛微亮,抱着最後的一絲絲希望,或者是不甘,竟然不約而同地下樓前往廣州貢院。
在報喜完畢後,按着正常的流程,廣州貢院門口會張貼出完整的榜單。
林晧然等人相視一眼,對這個榜單亦是感興趣,便決定一同前往。那是屬于他的一份榮耀,是十年寒窗的回報,怎麼能不去看上一眼呢?
一位解元和八個舉人一起向着廣州貢院走去,這無疑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亦是一股令人畏懼的實力男團。
雖然都是舉人,但實質還是有差别的。
林晧然自然不用說了,是這次鄉試最響亮的那一位,這份榮光亦會追随他一生。而趙東城雖然是吊車尾,但他才僅僅十五歲,未來是有極大的機會中得進士的。
反觀陳開平,這個地位可能要稍遜一些。如今已經四十出頭,怕是進士徹底無望,說不定回頭就選擇到廣東布政使司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