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傑彭皇家特種機甲團的一員,出身貴族的福原真自然不會真的像他先前表現的那樣懦弱。實際上從猛烈的爆炸襲來,他就知道,井之原要完了,他們要敗了。
一百多米外的那操控着聯邦軍用指揮型機甲的狙擊手,早已算死了在密林中交換機甲甚至不惜以重傷一臂為代價隻為靠近襲擊他的井之原會偷襲。第2分隊的精銳已經完蛋了,但不能就這樣完蛋。至少,要拉着那個人一起去地獄。
所有的頑強,所有的懦弱,所有的掙紮,都是傑彭上尉的僞裝,其目的,不過是讓那個人進入機甲。
甚至,他不進入機甲也不要緊,他已經以最高權限給機甲智腦下達指令,倒計時半小時後,機甲就會自爆。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9代機甲的誘惑。
是的,他成功了。
那個人,以自己祖先的名義承諾給他戰俘待遇,哪怕福原真知道,那是為了讓他能完整的交出一台9代機甲,但他的确成功了。
成功的以一個拼命的想繼續活下去的膽小鬼的姿态,赢得了對方的信任。
生命,固然是無比寶貴的。可是,這些聯邦人又怎麼會知道,對于一個傑彭貴族來說,家族的榮耀和驕傲,才是最值得讓人守護的啊!為此,哪怕是放棄生命呢?
看着穿着奇怪的聯邦人登上鬼切的那一刻,傑彭上尉再也沒有掩飾自己臉上噴勃欲出的笑意,如果不是想親眼看見猛烈的爆炸将那個可惡而又因為貪婪變得愚蠢的聯邦人炸成飛灰,他幾乎都要放聲大笑了。
與此同時,他也滿心驕傲的等着熾熱的火光來臨将他帶回空照大神的懷抱。
但,見鬼的是,他不僅沒有等來想象中的大爆炸,反而瞠目結舌的看着自己無比熟悉的鬼切機甲在奇異的扭動着。
從機械手指到臂膀再到腰腹和機械腿,鬼切機甲就在他的面前詭異的以一種奇怪至極的步伐來回滑動着。
而且,随着這種古怪至極的動作越來越圓潤自如,鬼切機甲中竟然傳來一陣歌聲。
“嘩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嘛大家都在跑,叭叭叭叭叭計程車,他們的生意是特别好。。。。。。”
音樂聲很歡快,但唱歌的聲音有些嘶啞略帶幾分憂傷,竟讓福原真都聽出了幾分思念的味道。
就在這樣茫茫的雨幕中,在四個機甲師的面前,鬼切機甲以令人瞠目結舌的越來越娴熟的操控,跳着奇異的舞蹈,唱着一首有着歡快節奏卻滿懷思念的歌。
沒有人知道鬼切跳的是什麼舞,也沒人知道他唱的是什麼歌,但所有人知道,那個家夥是天才。
操控機甲的天才。
不過,令傑彭上尉在雨中冷汗直流的原因,不是因為聯邦人是天才,而是,他竟然把一台9代機甲交給了一個天才,那才是最要命的。
隻是,為什麼不爆炸?難道說,智腦也會叛變投敵?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跳完舞蹈的鬼切機甲,站在福原真的面前,極為拟人化的蹲下身體,用福原真極為熟悉的醜陋複眼看着他。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機甲沒有向你想象的那樣自爆,将你我一起變成大雨中的煙花?”唐浪的聲音響起。
“是啊!為什麼沒爆炸?”福原真的眼神有些呆滞。
“因為,智腦叛變投敵了啊!”唐浪平淡無味的回答卻滿含譏诮。“或許,它也不想死吧!”
“胡扯,你胡扯!”福原真嘶吼着表達着自己被譏諷的憤怒,“我大傑彭帝國,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是嗎?”唐浪不置可否的操控着鬼切機甲站起身,聲音再度響起:“那,就如你所願!”
随着聲音,鬼切機甲巨大的機械足就這麼從呆立着的傑彭上尉身上踩過去,一坨皿色從機械足和地面的縫隙中流出,就仿佛一隻被踩死的小蟲子。
或許,仰首望着巨大機械足落下來的一瞬間,視榮耀超過生命的傑彭上尉會想:你不是以祖先的名義起誓會給我戰俘待遇的嗎?你怎麼可以如此幹脆利落的違背誓言,你十八輩祖宗會來找你的。
那唐浪會給他一個很吐皿的回答:别說什麼千年了,就是三千年,這片星空下姓唐的,也都是老子的後輩,哥拿他們逗個傑彭人玩兒,那是給他們面子好嘛!
這可能,也算是錯亂時空到達這片星空的數千年前“野蠻人”一點兒小福利吧!拿後輩開個小玩笑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雖然鬼切機甲要遠比唐武士更先進,但唐浪終究還是更習慣于唐武士和那杆破艦槍。一個合格的戰士應該選用适合自己的裝備與武器,而不應該是僅僅看其先進與否。
通知長孫雪晴來接收鬼切機甲,唐浪和沈成峰三人操控着各自機甲回到戰場。
戰場上,沈成峰的麾下分成小組在打掃戰場,先前觀察到的22台鬼切機甲,不能有一人活着離開,否則将會有大麻煩,這是去追擊福原真之前沈成峰就給所有人下達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