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孤絕不敢對天朝不敬的意思。孤是死不足惜,隻是想着可以在最後給手底下的弟兄留下一條活路來。”阮惠口中說着盡是悲傷的模樣,心中卻是暗暗一喜。
周一平此時還能把他稱為大王,說明一切應該還不是太過糟糕。
“是嗎?我怎麼完全沒有感覺到你的誠意?估計你不是想給他們留一條活路,而是想着來個背水一戰吧!”周一平直面着阮惠冷冷地笑着說道。
“天使這是冤枉孤了,孤絕無此念頭。天兵之威,孤已經領教,此刻,孤是真心想要投降的。”似乎讓周一平點破了心思而感到恐慌一般,阮惠連忙否認了起來。
“那就不要想着談條件。從一開始,我朝給出的條件就很清楚明了,無條件投降。”周一平态度堅決的表明道。
“可是…”阮惠不得不躊躇猶豫着。
“沒有什麼可是。吾皇便有旨意,爾等若無條件投降,可念及禍不及家人,放你們親人一命。”說話間,周一平對着北面深深的作揖行禮了一番。
“但是,你們若是繼續冥頑不靈,與我軍交戰,那到時候就别怪我朝無情,來個斬草除根。當然,你們要是覺得就這麼投降了不甘心,也可以繼續抵抗試試,我朝也不介意跟你們多練練兵。”
“住口…”
這時,隻見一個年長的大臣站了出來對着周一平叱喝道:即便您是天使,也不能對我安南如此看輕、如此無禮,難道這就是天朝使臣該有的禮儀?”
拿打仗當練兵?他也敢說?
在聽到周一平這一番“狂言”時,這朝堂中的一些大臣也覺得周一平也未免太過狂妄。
西山朝的軍隊再不濟,也是剛統一了安南。安南再不濟,也立國數百年,又豈是他口中隻能用來練兵的存在。
“狗東西,說我沒禮儀?那你安南入侵我廣西,殺我百姓就是有禮儀了?”周一平轉頭望向開口叫罵氣憤的罵道。
被周一平這麼一罵,饒是這西山朝的老臣臉皮再厚,也不禁臉色一紅。
“那時廣西還是在滿清的統治下土地,我們出兵滿清不也是幫天朝緩解滿清的壓力嘛!”眼見着朝中這老大臣臉皮薄,就要作默認狀,一年紀稍年輕一些大臣吳雷連忙出來狡辯道。
“你是準備騙小孩呢?”周一平蔑笑着說道。
“天使大人,難道我說得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吳雷嘴角輕微的笑了笑問道。
“廣西自古以來就是我國土地,雖然暫時是被強盜強占,但也不是你該染指的。你們趁着我們跟滿清大戰時,準備來做第二個強盜,這難道就是合禮的嗎?”周一平高聲質問了起來。
“這個,我們也不是想占據廣西。剛剛也說了,我們兵進廣西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幫助天朝去削弱滿清的實力而已。”被質問的吳雷一下子就失去了底氣,但依舊在低聲狡辯着。
“如果你們不是被我軍大敗,我看就不是所謂的削弱滿清實力吧!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們沒有必要找這麼虛僞的借口。”周一平毫不留情的點破道。
“廢話,我也懶得與你們再說了。阮大王,我就再問一次,投不投降。”
“這…”面對着周一平霸氣提出的問題,阮惠似乎有着些不甘。
“既然如此,那告辭了。你的态度,吾會如實禀報吾皇,諸位好自為之。”周一平甩了甩衣袖準備離開。
“天使留步,孤願降。”再三權衡後的阮惠不再猶豫,立馬攔着即将離去的周一平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