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狗托和真狗

　　戰鬥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無數的奈亞鑽進海中，撲向了位于深海的拉萊耶。諾登斯的大封印術早已失效，大海失去了它的魔力，不再是保護己方的屏障，就任由那些怪物進進出出。越來越多的敵人湧入大海，古神們死走逃亡，跟祂們來的眷族和信徒更是損失慘重。

　　諾登斯看了看表，說：“時間到了，通知大部隊，準備撤退！”

　　說完這話之後諾登斯看了一眼深淵裡邊的還在沉睡的克小蘇，不由得歎了口氣，心想：對不起了克小蘇！這一次，我已經盡力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傳送門出現在了諾登斯面前。

　　“諾登斯，等等！”撒托古亞從門中蛙跳而出。

　　諾登斯皺起眉頭，說：“撒托古亞？你這時候來幹什麼？我已經要撤兵了。”

　　“增援馬上就到！”撒托古亞大聲說道。

　　“增援？什麼增援？”諾登斯看了看周圍，就見到撒托古亞以及三個眷族，說：“拿什麼增援，嘴巴增援嗎！”

　　撒托古亞連忙說道：“不不不，怎麼是嘴巴增援呢？我可帶來了三支大軍呢，第一個，就是由我眷族組成的無形之子大軍，呃，有十萬人！”

　　諾登斯睜大眼睛，就生怕自己看晃了眼似的，然後不管怎麼看，他也隻能看到面前那一個孤零零的無形之子。諾登斯叫道：“人呢？十萬人，人呢？”

　　“在路上！半小時後就到了。”

　　“你……”

　　“這位就是無形之子的大将！無形之……老子！”撒托古亞請出了她的狗托，說：“那個，無形之……之父啊！對對對，無形之父，你來說吧。”

　　那位狗托按照一開始商量好的内容開始念台詞，她說道：“啊，諾登斯大人！我是無形之子們的父親，無形之父，我掌管着所有的無形之子，在我麾下有十萬大軍，現在正再從火星趕往地球，半小時後必到。”

　　這可騙不了諾登斯，祂立刻叫道：“你他媽騙誰呢？我可是大深淵之主諾登斯，可不是姆西斯哈那種弱智！”

　　撒托古亞心想：這傻狗怎麼都名聲在外了啊？怎麼連古神都知道她是個弱智了？

　　不過這個并不重要，撒托古亞繼續說道：“那個，諾登斯，你别急，我這還有兩位大将……那誰，另一個無形之……”

　　“無形之母。”那位變異的無形之子說道。

　　“對，你來說！”

　　自稱是“無形之母”的那個家夥行了一禮，說：“諾登斯大人，我是無形之子的母親，無形之母，我也掌管着所有的無形之子，在我麾下有……”

　　諾登斯一擺手，說：“行了行了别複讀了！你們擱這騙鬼呢？”

　　撒托古亞立刻說道：“還有空鬼将軍！來，空鬼将軍，你來和他說罷！”

　　那空鬼走上前來，說：“咕咕嘎嘎嘎，呱噶！嘎嘎嘎嘎嘎……”

　　“說人話！”撒托古亞給了它一觸手。

　　諾登斯一擺手，說：“沒事，我都聽得懂，肯定是‘諾登斯大人，我是空鬼的爹或娘，啊，我也掌管着所有的空鬼，在我麾下有那麼十萬百萬的，過一陣子就到了……去你媽的！”

　　諾登斯大怒：“你們别在這騙人了！你們知道嗎，在前線正有無數人流皿，眨眼功夫就有許多幻夢境裡的孩子丢去性命，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我現在就要撤兵……”

　　“諾登斯大人啊！”撒托古亞一把拉住了祂，說：“你現在撤兵，之前死的人不就白死了嗎？”

　　一聽到這話，諾登斯的表情立刻痛苦不堪。撒托古亞卻是悄悄地嘴角上揚——是了！這家夥舍不得沉沒成本的，還有的談！

　　撒托古亞順勢說道：“我說有增援可真是不騙人！那個，這樣吧，無形之父，你快跟諾登斯大人發個毒誓，就說，半小時後增援必到，增援不到，我當場暴斃！好不好？”

　　那個無形之子雖然是跟撒托古亞串供過了，但是這一刻仍舊不敢開口，畢竟，在諾登斯這種家夥面前立誓，那如果破了誓，可就真要應驗的！無形之子張了張嘴吧，說：“那就……呃……”

　　“快說呀！”撒托古亞擰着它後背的皮，咬着牙說道：“就說，半小時後增援必到，增援不到，我當場暴斃！”

　　那家夥一咬牙，大聲叫道：“我發毒誓！半小時後！增援必到！增援不到……撒托古亞當場暴斃！”

　　“是你暴斃！”

　　“我憑什麼暴斃啊！”無形之父叫道，“雖說我是你眷族吧，但你也不能這樣啊，蟾之神，我要辭職！”

　　撒托古亞急壞了，一邊安撫這個狗托，示意它不要胡說八道，一邊跟諾登斯說：“哎呦喂諾登斯大人，我們是真有增援，可不是給你開空頭支票啊，而且您再撐個幾分鐘，萬一我家老闆醒了呢？我老闆可是奈亞克星，他一醒來，奈亞就要吓得屁股流水的……”

　　諾登斯點了點頭，說：“你這些胡話鬼話我都不聽，但是剛才那位無形之父有句話說得對——如果半小時後增援不來，撒托古亞就要暴斃，我說撒托古亞，你敢立下這個毒誓嗎？如果你敢，我就在堅持一會。”

　　撒托古亞頓時臉一黑，心想：諾登斯要立的毒誓，絕不是普通的口頭誓言，而是魔法契約！這就是說，隻要立下誓言，就一定會生效的。

　　撒托古亞固然精通魔法，但是祂也無法違背自己所說的誓言！一旦說了，就一定會應驗！

　　增援是肯定沒有了，這就意味着祂立誓之後，生命就會縮短到半小時！半小時，對于舊日支配者來說——不，哪怕是對于一個人類來說，都是“一眨眼”或者“一走神”的功夫。

　　然而，撒托古亞還是開口了。

　　祂說：“如果半小時後，增援不到，或者說，我老闆沒有醒來，那我就暴斃，可以嗎？”

　　“好，我信了。”諾登斯點了點頭，“那我會讓古神們再堅守半小時！”

　　“好！那我也會親自到前線去作戰的。”撒托古亞點了點頭，然後面如死灰的離開了。

　　眼看着撒托古亞離開，此時諾登斯旁邊的一位古神問道：“他明顯是在騙人，大人，您為什麼要相信他啊？”

　　“你這蠢材！”諾登斯罵道，“你是想讓我辜負一個死士的覺悟嗎？若是那樣，我豈不是和奈亞成了一路貨色？”

　　“再說了！”

　　老人一拍桌子，惡狠狠的說道：“勝負還未分呢，奈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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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鳇幾乎要吐皿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這些狗子态度如此強硬？簡直就固執的像是封建時代的老頑固。我真是日了狗，我這個副總裁說話就這麼不好使嗎？

　　“我他媽的再說一遍！”歐鳇站在平日裡姆西斯哈和小魏演講的高塔上大聲說道，“你們這群狗子給我聽好了，你們的庭達羅斯新霸主，你們的總裁的老闆，還有你們副總裁的老闆，魏安達！現在危在旦夕！他所在的那個星球正在遭受奈亞拉托提普的進攻，現在，我需要調遣你們去增援！如果你們不去，你們的老闆，你們的霸主，還有别的什麼姬芭玩意兒，就全都沒了！你們會失業，懂嗎？失業！下崗！離職！我艹了你們都不怕這個的嘛？”

　　歐鳇說的氣喘籲籲，面紅耳赤，然而下面的狗子還是無動于衷。成千上萬的狗子在下面聽着，但是沒有一個表态，也沒有誰發聲。隻有幾個年長的狗子說：“歐鳇，你沒有權力調動庭達羅斯的軍隊！庭達羅斯的獵犬之服從庭達羅斯的信任霸主和新霸主指派的姆西斯哈。”

　　媽的，怎麼就不服從我啊？

　　歐鳇看了看時間，心想：這個季度的庭達羅斯和地球有時差，我這過去幾小時，地球可就過去三四天了！恐怕這軍機早就耽誤了！媽的，我就算是把狗子們帶去，也不知道地球還在不在了。

　　他一咬牙，繼續罵道：“你們這群傻狗！我告訴你們，地球和庭達羅斯是唇亡齒寒的關系，一旦我們這滅了，你們也别想好過！他媽的我這個總裁要是失業了，你們也都得餓死！”

　　哎呦我這話說的怎麼屁股越來越歪了？歐鳇覺得味道不太對，又斟酌了一下，說：“大家聽我說啊，雖然你是狗我是人，但其實咱們都是一夥的，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現在兄弟我啊，家裡遭災了！急需各位幫幫忙……哎，别走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許多狗子掉頭就走了。歐鳇怎麼喊就喊不回來。旁邊一個年長的、理智值比較高的庭達羅斯獵犬勸他說：“算了算了，庭達羅斯的人都是認死理的，你沒有程序就調動不了軍隊的，打感情牌沒用的。”

　　歐鳇聽到這話幾乎要哭了，說：“那我怎麼辦？那我就眼睜睜看着世界毀滅嗎？我可是剛剛才升職加薪，我還準備結婚買房，這……這讓我怎麼辦……”

　　那個老狗歎了一聲，說：“你的眼界太小了，地球隻是個小地方，你應該看看更高維度的風景，比如庭達羅斯的。”

　　歐鳇面無表情的往外望去，此時已是黃昏，隻見庭達羅斯城籠罩在紅色的暮光中，仿佛典雅藝術品上蓋了一塊紅絲巾。

　　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那座管理着獵犬們理智值的鐘樓。

　　歐鳇靈光一閃！

　　“有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