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科考站。
夜半,恨教授接到了一份緊急觀察報告,這是一份關于超膜宇宙的觀察報告,觀察站發現了極其不尋常的波動。
從失智狀态會後不久,恨因斯坦馬上重新加入了科研工作,休假期結束後,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什麼私事可做,便主動請纓來到紅海科考站的前線。沒别的原因,這裡是觀察超膜宇宙的最前線,借助紅海的力量可以讓他清楚知道超膜宇宙的實時變化。
這份緊急觀察報告提到他們監測到了一束遠光,情景類似于當初偉大生命隕落時的場景。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如果說,當初緻使偉大生命跌落的光束打擊軌道是一條豎向打擊、是自時間厚度落下,這次的打擊方向是遊離在超膜宇宙邊緣,在時間寬度上對超膜宇宙進行了一次角度刁鑽的巡禮。
這樣的描述很特殊,但換個認知角度的話可以這樣認為。那些出現在超膜宇宙的壞點,被毀滅的宇宙陷入撕裂和冷寂、和超膜宇宙斷開了常規聯絡、因為自時間厚度上與正常超膜宇宙已經不在同一個維度,在這些已經壞死的宇宙裡,爆發了一次強烈的能量現象。
“這次能量爆發格外強烈,而且都在同時發生,而且我們居然全都在相同的時間觀測到,這以宇宙尺度的光速傳播很反常。”
科研人員給恨因斯坦彙報相關情況。
“是貫穿傷,就和那次一樣。”
教授似乎并不意外,把報告随手扔在了桌上,靠在沙發上靜靜思考,片刻,他開口道:“就正常備案吧,不要太意外了。這次或許是好事呢,畢竟這沒有傷及目前的超膜宇宙本身。我們正常記錄就好,别在意太多。”
“這……這種沒有結論的記錄确定要做嗎?”
科研人員問道。
教授深吸了一口氣,比劃道:“馬上就會有結論了。但現在不是由我們來随便語言猜測的。你如果現在硬要結論的話……我之前不是有個報告,懷疑播種者的青銅議會紮根在那些壞死宇宙嗎?你就做個現階段的結論推測,青銅議會現階段很有可能因為這次能量爆發而被重創,乃是被消滅都有幾率,到時獵團有消息的話我們再做詳細确認。總之這對我們來說算是好事,也是壞事。”
“這、真的嗎?”
圍在教授身邊的科研人員全都震驚了。
教授吩咐道:“我不确定啊,你們不是要現在的結論推測嗎?我給你們結果了,我那時的論文你們翻出來核對下就是了。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先别聲張,等進一步确認後再說。一會兒先簽個保密協議吧,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把這件事在得到确切結果之前暴露出去。”
科研人員面面相觑,其中一個說道:“這不是好事嗎?”
“是啊,算是好事。但平衡被破壞掉了,這麼想也有可能是壞事。你們還是太年輕太情緒化。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事,也沒有絕對的壞事。你們把那個觀測圖盡量還原一下吧!我想欣賞下,畢竟不是所有煙花都是無聲的,可無聲的一定最美最恐怖。”
話說到最後,教授一聲長歎,示意其他人都能離開了。
留下了坐辦公室的一人,他最初倒是有心去看看觀察的第一手成像儲備是怎樣的,但看到報告内容後恨因斯坦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會很大,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緻了這種情況的發生,但他知道,宇宙萬象很可能就會在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夜裡發生改變。
……
“保護議長逃跑,不要回來。”
時間幾乎是同一刻,青銅議會的頂級議員帶着受傷的eve逃出了冷寂宇宙。在eve重傷歸來後,她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指令,丢掉所有的冷寂宇宙,放棄這些誕生混沌妖母的地盤,逃回正常的超膜宇宙世界。
可逃跑到此似乎還遠遠不夠。
位于正常超膜宇宙體系内的播種者前哨世界,時間停滞在某一瞬間,他們與議會核心腹地的冷寂宇宙斷連了,可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此之前,議會平時根本見不到的核心議員們已經從那裡逃生出來,抵達了他們平常根本不會造訪的前哨世界。
他們是帶着災難而來的。
王輯稍後就從湮滅的黑暗宇宙中歸來,進入了超膜宇宙的彩虹通道,他在通道中慢行,感受着毀滅種和播種者經營占據的星球,提起燃燒的黃昏弓,朝着那宇宙方位射箭。
這次他沒有用遠古狩獵之證,而是單純的黃昏力量。
隻靠黃昏的精準打擊就已經足夠,它的最強威能堪比諸神毀滅宇宙的真理之眼,而王輯不需要消耗那毀滅宇宙的力量,他隻要精确到星球打擊足矣。
一道道強光從超膜通道中射出,散射向不同時空不同坐标的宇宙,打擊到王輯所感應的目标。
即使逃到超膜宇宙内,王輯也沒打算放過它們。
在某一處宇宙的黑暗角落,重傷的eve已然陷入沉睡,而保護她的議員們在意識到無法逃過攻擊時,他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帶着最重要的議會領袖繼續逃跑,往獵團文明世界方向逃;另一路則嘗試去正面迎擊進攻他們的不明生命。
隻要eve在,那議會的崛起就必然會有希望,再多損失他們也能抵抗;另一方面,議會的損失還是越小越好,他們已經損失慘重,再這樣下去所有播種者都會成為宇宙流浪者,毀滅文明和培養毀滅種等種種工作都無法完成。
沒有任何一位議員想到,就在這樣平靜普通的時間,他們會遭遇到如此慘重的打擊,當不可能被擊敗的eve以重傷差點死去的狀态回到他們神殿時,其實就已經意味着不詳的開始,但滅頂之災來的如此快和猛烈,他們依然沒預料。
一個議員逃走,就有一萬個播種者死的不明不白。
可抱怨又有什麼用呢?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背水一戰的時候了。
……
超膜通道響起不同尋常的笛聲,王輯幡然回首,隻見那個03議員突然現身在了超膜通道,對方現身的瞬間,王輯便拉開弓弦,一箭将其瞬殺。
這情景……似乎沒什麼好說的。
接下來不斷有議員頻繁出現在超膜通道内,試圖要和王輯過招。王輯完全沒有大戰三百回合的興趣,他拉弓射箭,來一個死一個,來一窩死一窩。這樣做也并不能緩解他繼續搗毀超膜宇宙的播種者據點,被他用黃昏鎖定的目标沒一個能逃跑。
黃昏可不止能鎖定一個目标,王輯想到幾個目标,就能鎖定幾個。
之所以無法去描述對抗,也是因為根本就沒有皿腥的殺戮,沒有可歌可泣的戰争,整個過程就像拿着橡皮擦不斷擦去書寫内容一樣,這種情景實在不值一提。
但不同力量級别的對抗就是這樣殘忍。
也許那位編号03的女議員在青銅議會赫赫有名,曾經她也是超膜宇宙内有名的戰神,但這些統統不重要,她的生死根本和自己作何抵抗、和什麼時代悲劇命運、和興衰篇章等統統沒有任何關聯。他們死了,可和他們自己毫無關聯。。
因為王輯并不關注他們,不關注自己殺死了哪位戰神,不關注自己消滅了哪位大佬,他毀滅對方,根本與對方無關。
畢竟他是以撕書作為終極目的來的,而不是閱讀故事的。
撕一頁書死了誰,他根本不在乎。
每一位青銅議會的頂級議員都必然有着自己的故事,包含着故有故事的意義。可這在擁有遠古狩獵之證這種撕書工具、拿着黃昏這種橡皮擦的人面前毫無意義。說來殘酷,那些文字那些句子再有價值,于故事中再有分量,又能怎樣?
王輯都不屑一顧。他不管對方是誰,有多強大,在他眼裡這些目标就是可以随意擦除的文字。
你這個字好厲害,筆畫真多啊,要寫成一定很複雜,如果以比劃數量作為戰鬥力的話,你筆畫這麼多,戰鬥力一定很強?那個字就很爛了,他戰鬥力隻有5。
然後呢?
王輯來不是跟它們比筆畫的數量的,他是拿着橡皮擦擦除這些人的,他不需要一個筆畫一個筆畫去分解對手,而是用擦碎紙張的力氣來統統抹殺。王輯就是這樣狠的,他的對手在他看來都是鉛筆留下的文字,可以随意消除的那種。
可這些鉛筆字沖到他的面前,妄圖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強大天賦知識、強力道具,就是在給他展現自己的筆畫數量。
那王輯隻好在擦去後面那段句子時,順帶把這個筆畫數量很多的字給擦掉。
最可悲處,莫過于這些議員沒一個是能深深烙印在紙張的文字,他們并非不毀掉紙張的話就根本沒有辦法消滅,eve或許是,但除她以外沒有一個是。
基本用不到遠古狩獵之證,用不到這種強力删除的工具,王輯對播種者的肅清就很順利進行。
他走的是大數據删除,可能會留下些正在對防區進行攻擊的播種者,但這些小角色在超膜宇宙裡翻不出分浪的,隻是樹倒後留下的猢狲而已,擦掉不擦掉吧,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
曼哈頓是個多災多難的城市,但是在西方語境下的獵人防區,這座城市有着最大最大的共通性,衆多獵人的防區都是這座城市。在這樣一次播種戰役的防守中,年輕的刺客獵人艱難對敵着到來的強大播種者,戰況處于非常激烈的情況,他在暗中和播種者周旋,而明面上武裝的軍警、海軍陸戰隊對毀滅種的蔓延控制處于最緊張時刻。
可就是這關鍵時刻,保護膜突然傳訊告訴他,有更強大的青銅議會頂級議員受到播種者的召喚,降臨了他的防區,建議他開啟狩獵模式,發出狩獵邀請。
刺客因此慌了下,但他還是馬上跟随提醒開啟了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