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丞之下,其餘便是郡吏,也就是諸曹的掾與史,都是從本地征辟。”繼續翻看着官吏薄,何鹹碎碎念叨着:“打破了河東固有的格局後,這些郡吏就要按照我等的要求,重新組建了。”
“真想不到,我這樣濃眉大眼的家夥,也能有如此威風、予取予奪的一天。這麼的郡吏都需我來任命,感覺還真是美妙啊.”
一旁坐着的蕭何和姚廣孝,聽着何鹹這些念叨,隻能彼此無語苦笑一番:主公,你說的的确都是大實話,可問題是,你也不用當着我們的面兒說出來吧?
你這樣,是讓我該因自己是你的絕對心腹而感到驕傲榮幸,還是讓我們知道你是個話痨兒而感到憂愁戒懼?
都是一郡的太守了,你有點官威官樣兒行不行?可何鹹不管這些,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反而繼續碎碎念道:“掾、史分曹處理郡政者也,掾為正職,史為副職。但也有僅設史者,如功曹就隻有功曹史,而不設設掾,則史便為一曹之長。每曹又有辦理文
書的書佐,各鄉縣又設三老,幫助推行政施和教化。”“郡吏之中,功曹史、五官掾和主簿地位最高,權力也最大,稱為綱紀,秩二百石。其次是五部督郵,分為東西南北中,各自監察郡下數個縣的官吏,權力也很大。再其次就是賊曹、決曹、戶曹、倉曹、法
曹等掾史和書佐三老了。”
念叨到這裡,何鹹才終于犯了難:“這麼多郡吏,都需要我來任命,感覺還真是不怎麼美妙啊.這麼多人,我哪裡忙得過來?”
姚廣孝雖然算半個佛家之人,但怎麼也受不了這種唐僧式的魔音灌耳,不由趕緊打斷何鹹道:“主公,輕重有序,抓大放小即可。”
“言之有理。”何鹹現在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小事兒就一彈手指,大事兒就拍人大腿。不過,這拍大腿的事兒也不經常了,畢竟現在除了那些新加入的萌新外,如蕭何、姚廣孝這樣的老人兒,早就知道他這臭毛病,一
商議事兒就離他遠遠的。
“功曹吏、五官掾、主簿是處理郡務的三綱紀,那我就需要從這三個職位先下手。”一說到這裡,何鹹就大送了一口氣。因為三綱紀當中的主簿和五官掾,他都處理完畢了,任務一下完成了三分之二。
蕭何兼任郡守主簿,五官掾還是之前的毌丘興,這兩人何鹹是十分放心的。可看到剩下的功曹吏,他又有些遲疑起來。功曹史是郡吏之中第一人,主管人事,掌管其他掾史的考核、賞罰和任用,更可參預一郡所有政務,被稱為太守府中丞相。這個職位可謂秘書兼人事、監察的重中之重,必須選用太守極為信賴且能力不凡
之人充任。
但何鹹憂愁的,不是如何踢下原先的功曹史。因為之前的那位仁兄,正是在鴻門宴上與何鹹炸刺兒、又被無名給“斷背”的衛固。他愁的是,不知該安排誰充當這樣的職位。
姚廣孝是肯定不行的。這種精神領域都雲遊方外之人,一來不适合這種具體的事務,二來被這種事務纏身後,他那天馬行空的思維也會受束縛。
然後,何鹹就想到了臧洪和裴潛這兩個人。幸運的是,這兩人都是十分适合的人選。
功曹吏這職位說白了就是得罪人的差事兒,算是郡守的髒手套,什麼得罪人的活兒都由他來做。但也正因為如此,功曹吏同時也是油水很豐厚的一個職位。
這就要求任職之人第一品質就是剛正耿直、廉潔自律。而且,還得要有牢牢跟太守站在一線的忠誠,同時也得有充當惡人的威嚴。
臧洪之前幹的就是功曹吏,經驗豐富。而且當年酸棗會盟的時候,那些各懷私心的郡守刺史們沒一個願意充當盟主,可臧洪這二杆子就自告奮勇上去宣誓了。
一個人耿到這份兒上,天生就是幹功曹的命。另外不用說的就是他乃何鹹的嫡系,天然跟河東本地的豪強地主們不對付。
但裴潛的條件也不差。這人是何鹹未入聞喜時就主動投靠過來的,在斬殺河東豪強的時候,他還充當了内賊的角色,絕對跟河東本地豪強已劃清界限了。而且,從曆史上他一人入代郡的做法來看,這人是非常有膽識且大義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