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嶽老爺子看着秦翡的動作,眼眶濕潤起來,滿臉欣慰,看着秦翡,十分感激:“秦翡,當年是你救了嶽榮的命,若是沒有你,嶽榮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于情于理,你就算是嶽榮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如今,這聲小姑姑你是擔得起的,我就把我家嶽榮交給你了,你身為他的長輩,自然是想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的,我相信,在你手上的嶽榮,比在我手上的嶽榮要好很多,我在這裡,替我、替嶽榮、替嶽家謝謝你了。”
嶽老爺子這句話說完,下面的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怪不得當初秦翡手上有嶽老爺子的玉牌,原來秦翡就是當年救了嶽榮性命的那個人,可是,那個時候的秦翡才多大啊?
不得不說,嶽老爺子的這句話也算是給了秦翡一個很大的認可,恐怕,關于秦翡,嶽老爺子應該也是知道不少。
猶記秦翡剛剛來到京城時候的傳言,他們算是第一次認識到三人成虎有多麼的可怕,這種不切實際的傳聞到底是誰說的,這不是害人嗎?
不過,秦翡是真的挺神秘的,每一次出場的時候都是一身休閑運動,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随意怎麼來,完全不顧場合,但是,每一次結束她都是最令人震驚的存在,每一次都能夠颠覆了他們之前對秦翡的認知,刷新了秦翡在他們印象裡的高度,讓人覺得恐怖、可怕。
要不然,京城裡哪有這麼多不長眼的人往秦翡的手裡撞啊,當然,被撞得第一家就是秦家了。
如今,衆人朝着秦家看去,看着秦家人臉上難看的臉色一個個亦是同情也帶着幸災樂禍,當時秦家因為秦翡惹了事便和秦翡斷絕了關系,如今,看着秦翡轉身一變不靠任何家族,隻是秦翡這一個名字就讓京城圈子裡人人忌憚,若是秦家當初能夠好好對待秦翡,秦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也必定将上升一大截,以後有望和齊家、周家、唐家等一衆頂級家族齊名。
當然,這種可能性也很小,畢竟,當年秦翡可不是自己走丢的,秦家算是在根本上得罪了秦翡,見識過秦翡這麼多次的行事作風,也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秦翡算上了生身之恩,這才沒有遷怒于秦家,但是,以秦翡那個小心眼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幫秦家。
不過,若是秦家聰明狐假虎威也是能夠在京城地位上提升不少,可惜啊,現在說這些已經是無濟于事了。
說到底還是人家齊家有眼光啊,齊衍可是在人家秦翡一來京城就将秦翡給占下來了,如今強強聯合,齊家的地位在京誠更是無法動搖了。
想到這裡,衆人看向齊衍的眼光變得更加凝重和恭敬了。
齊衍能夠從一衆小輩之中與老一輩的人平起平坐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若是秦翡是當年救了嶽榮的人,那麼這一聲小姑姑,秦翡确實是擔得起的。
其實,他們也知道,嶽老爺子讓嶽榮認這個親,也是給嶽榮找一個靠山,隻是,幾曾何時,秦翡這個人也能成為靠山的存在了,當真是世事無常,人外有人。
齊衍他們這一桌也都是面面相觑,顯然除了齊衍,其他人都是不知道裡面還有這樣的事情的,一時間,一桌子的人全都帶着驚奇和震驚,紛紛朝着齊衍看過去。
唐叙白想到那天他問過秦翡的話,便看向齊衍說道:“原來嫂子和嶽家是這樣的關系啊,齊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也就比你們知道的早一點,畢竟,我和你們這些外人在阿翡心裡還是有區别的。”齊衍面容不變,可是眼底的得意和炫耀實在是一點遮掩都沒有,就連同嘴角也沒有壓下去。
看着一桌子的人嘴角抽搐,格外無語。
唐叙白都想打自己的嘴,怎麼就這麼嘴欠,有什麼好問的。
就在這個時候,王诏突然朝着秦翡走了過來,在衆目睽睽之下,王诏走到秦翡的旁邊,所有人都是一愣,隻看見王诏不知道在秦翡的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将一張紙遞給了秦翡,秦翡看了一眼,面容沒有什麼變化,讓人一點也猜測不出到底是什麼事情。
不過,王诏是誰?雖然上次嶽家酒宴的時候他們就明白王诏和秦翡是認識,但是,也沒有當兩個人有多深的交情,畢竟的,當時秦翡的幾個朋友全都替秦翡站了出來,力挺到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給了秦翡的架勢,唯獨王诏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所以,他們壓根就沒有把王诏和秦翡聯系在一起,可是,現在看着兩個人的樣子,恐怕根本就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就王诏現在對秦翡的這個姿态,若不是從心底就帶着敬重,不會連說話都彎着腰,站的位置都退了秦翡一步,更不會在現在這種場合直接去找秦翡,這樣子明顯是給秦翡辦了什麼事情。
隻見秦翡點了點頭,又将剛剛王诏給了她的那張紙重新交給了王诏,随後不知道在王诏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王诏便快速的離開了。
從頭到尾,王诏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連同那些長輩,這就是王诏的特殊性,即便他身在這個京城圈子裡,可是,依舊可以不去讨好在意任何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王诏對待秦翡的态度,才會讓這麼多人震驚和駭然。
見王诏離開,秦翡看着嶽老爺子,開口說道:“嶽老爺子請放心吧。”
雖然秦翡沒有什麼承諾,幾乎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這麼一句話,但是,因為這句話是從秦翡口中說出來的,那麼嶽老爺子就不會質疑什麼,畢竟,整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秦翡曾經為了一個隻認識不到半年的朋友打上了孟家。
所以,隻要秦翡認定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承諾,她這個人就比任何承諾都有重量。
“好,好……”嶽老爺子欣慰的笑了笑,随即,眼淚就直接落了下來,他……終于可以安心的走了。
因為他知道,秦翡的意思,不僅是以後會照顧嶽榮,更是她已經處理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隻是,連嶽老爺子都沒有想到,秦翡竟然和王诏也有關系。
這個時候就連嶽老爺子也不得不承認,秦翡的關系網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僅是他知道的就已經足夠令人驚駭了,更何況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呢,看來,他給嶽榮找的這個靠山是真的很敦實。
嶽老爺子的身體到底是不允許他待太長的時間,很快就被嶽家人推走了,秦翡也回到了齊衍的身邊。
不過,整場宴會的人的目光此時也都若有若無的全都落在了秦翡的身上。
秦翡自然是能夠感覺到,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依舊靠在齊衍身上,齊衍也立刻握着秦翡的手,十指相扣,什麼也沒有問。
一桌子的人都驚奇的看着秦翡,最後,到底是唐叙白好奇心過盛的問道:“嫂子,你都成了嶽榮的小姑姑了?我是做夢嗎?”
秦翡白了唐叙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不應該是我要做夢嗎?”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唐叙白一點也不在意秦翡對他的嘲諷,趕緊八卦道。
“沒有,也是今天晚上剛知道不久,也就比你知道早知道一兩個小時吧。”秦翡如實說道。
“所以剛剛王诏和你說什麼了?”這才是唐叙白最好奇的,他是知道王诏和秦翡的關系,也挺好起在這種場合王诏衆目睽睽之下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秦翡說。
秦翡看着唐叙白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道:“唐叙白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啊,好奇心害死貓哦。”
唐叙白一聽,立刻撇撇嘴,不敢再多問了。
嶽榮送嶽老爺子回去之後就出現在了大廳裡了,畢竟,這樣的場合對于他來說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嶽榮給前面的幾桌敬完酒,客套完之後便來到了秦翡他們一桌,微笑着:“小姑姑,我來給你們敬酒。”
說着嶽榮就要給秦翡倒酒。
秦翡立刻蓋上了酒杯,對着嶽榮說道:“我不喝酒,先給你小姑父倒上吧,他能喝。”
原本日常帶着一絲職業笑容的齊衍,立刻擴大了嘴角的弧度,看着嶽榮的目光也滿意起來了,将自己的杯子移到了嶽榮的面前。
嶽榮立刻喊道:“小姑父,我給你倒上。”
然後嶽榮換了熱水,和秦翡說道:“小姑姑,我也給你倒上。”
秦翡沒有推脫,十分坦然的将杯子遞給了嶽榮,算是喝了嶽榮敬的這杯酒。
随即,秦翡站了起來,給嶽榮介紹道:“這是周禮,你叫周哥就行。”
嶽榮知道,秦翡這是給他介紹人脈,畢竟,他雖然是嶽家的長孫,也是未來嶽家的當家人,可是他長期在國外的緣故對于京城圈子裡的人其實深交的并不多,也就是見過幾面的交情而已,但是,有秦翡這麼說,那麼但凡秦翡給他介紹的人,這些人以後就算是看在秦翡的面子上,也會給他一個面子的,嶽榮立刻喊道:“周哥。”
一旁的唐叙白嘴欠的笑道:“嫂子,是不是喊錯了,我們叫你一聲嫂子,嶽榮叫你一聲小姑姑,這輩分不對啊。”
秦翡斜睨的看了一眼唐叙白,哼了一下,十分護短的說道:“各喊各的,這是我小侄子,誰也别想占他這個便宜。”
唐叙白也隻是說說,畢竟嶽老爺子之前也提點了一句,不過,唐叙白倒是沒有想到秦翡竟然會這麼護着,雖然詫異,但是也很快的笑着打了個哈哈,站起來,趕緊說道:“當然當然,我就開個玩笑,我比嶽榮大一歲,嶽榮叫我叙白哥就行,畢竟,你要是叫‘唐’哥的話,我在我嫂子面前也是有點吃虧的。”
說完,唐叙白自己給自己到了杯酒和嶽榮碰了一下杯子,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說見外的話,以後你有什麼事情用的着你叙白哥的地方你就直接開口就行,别客氣。”
嶽榮知道,唐叙白之所以這麼說,這麼給他面子就是因為秦翡剛剛表現出來的對他的在意,和齊衍、周禮沒有為難的受了他的那杯酒,京城圈子裡很難融入,可是,京城圈子裡的小團體更難融入,尤其是齊衍他們的這個圈子,近幾年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再次成為内部團體的人,大多數都在外面徘徊着,雖然成為朋友,但是總歸是差了那麼一點,但是,現在因為秦翡,他算是半隻腳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