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
鹿溪看着手裡的銀行卡,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平日一毛不拔的許秀珍,竟然會主動送錢來。
這簡直是破天荒的頭一回,還以為這件事情許秀珍要拖很久。
許秀珍一聽她這麼說,以為她是嫌少,馬上急了。
“這已經是我全部的家當,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就隻能拿出這麼多了!”
“需要出多少錢,這不是我決定的。如果十萬足夠我自然不會再找你。但如果不夠,你就算花了十萬,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十萬還不夠是嗎?你這不是要賠錢,這是要吃人啊!”許秀珍立刻大聲囔囔了起來,引來周圍幾個人的視線。
鹿溪早已見慣了許秀珍這撒潑打滾的模樣,她表情平靜的将銀行卡收回。
“我說的隻是事實,并不存在訛詐。如果你對我有意見,那咱們就隻能走司法程序了。反正咱們兩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存在什麼親戚關系了。”
“好你個鹿溪——”
許秀珍怒指着她,氣得咬牙切齒,“總算是被你逮住我小辮子,所以你就可勁的折騰我是吧?”
“親家阿姨,你要是非這麼說的話,到時候把我惹惱了,我可能會更加過分。”
鹿溪似笑非笑的推開許秀珍的手,眼中并無半點笑意。
“怎麼着,你還想要二十,三十萬不成!”許秀珍嗓門加大。
“這可說不準。”鹿溪臉上始終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可這種笑容卻把許秀珍氣得火冒三丈。
她剛想對着鹿溪破口大罵,突然想到昨晚沖進她家的那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硬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怒火。
卻不甘心被鹿溪這樣一個晚輩壓着,故意用大嗓門來掩飾自己内心的無底氣,“你少在這唬我,反正我錢也給了,是再也沒錢給你了。要是你非要錢,那你就直接一刀把我砍了!”
“未嘗不可。”
鹿溪看着手裡的卡,問:“我很好奇,是什麼促使你主動來給我還錢的?”
許秀珍本來還想再說兩句咒罵的話,被鹿溪這麼一問,反而沒了底氣。氣憤道:“你管我!”
丢下這麼一句便騎着自行車離開,鹿溪望着許秀珍的背影,更加好奇是什麼促使許秀珍主動送錢來?
“人都走了,鹿小姐還在看什麼?”
時淮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才注意到已經走到身邊的男人。有些錯愕,“時先生?你不是走了嗎?”
“我都已經到了醫院,沒理由不再進去看一下丈母娘。走吧——”
時淮安凝望着許秀珍消失的方向,抽空給易揚發過去一條微信,内容如下:‘許秀珍已經還錢,不用再讓人盯着。’
發完之後,才繼續神态自諾的往醫院裡面走。
“時先生——”鹿溪跟上他腳步,還沒走近,就見原本在病房照顧鹿母的護士,正在前台給人打電話号碼。
護士看到她已經來了,挂掉還未打通的電話,神色慌張的朝她跑過來,“鹿小姐,你媽剛才突然病情惡化再次顱内出皿,又被送進手術室搶救,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