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時老爺子一言未發。
蕭律試探性的問:“老爺子,你要不要見見我爸?”
“蕭律少爺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老爺子會打電話通知你的。”管家适當在旁邊提點。
蕭律看了眼始終沒說話的時老爺子,這才點頭,“好。”
蕭律一走。
時老爺子壓抑的怒火瞬間崩發,他一擡手,将書案上的書盡數揮在地上,“你聽到了嗎?他竟然還敢威脅我!”
管家一本本撿起地上的書,重新整理好放回書案。
“二先生也是不想繼續待在那種地方,所以才一時口誤說出這種話。”
“口誤?”
時老爺子氣得在桌上又是用力一拍。
“你覺得他這是口誤嗎?他這是在死之前還想拉個墊背的。也不想想,他對淮安都做了些什麼,這麼多年,他私底下動了多少手腳,真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可說到底還是你的孩子,難道真的不管嗎?”
管家剛說完。
房門就被下人敲響,“老爺子,大少爺來了。”
“淮安?”
時老爺子呢喃着,想到時淮安今天在追悼會上說的話,臉色又沉了下來,“讓他進來。”
“老爺子有話好好說,千萬别跟大少爺産生什麼芥蒂。”管家說。
時老爺子端坐在高椅上,手握成拳時不時咳嗽兩聲。
沒一會兒。
時淮安就坐着輪椅被人推他進來,他眼角餘光不着痕迹地掃視了一圈四周。
就在剛才。
他派着盯住時進的人,來跟他彙報說蕭律在拘留所見過時進之後,直接來到時家見老爺子。
他就斷定蕭律來這,一定跟時進有關系,所以才拖着本該休息的身體,連夜來見時老爺子。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怎麼來了?”時老爺子注意到時淮安眼神的變化,故意佯裝虛弱的咳嗽兩聲。
“我想跟爺爺說說二叔的問題,關于二叔,爺爺是什麼想法?”
時淮安不動聲色地端倪着時老爺子表情變化。
時老爺子想到剛才蕭律傳來的話,眉頭糾結的擰成一團。
他沉吟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二叔這件事情目前看來确實錯的離譜,但是……”
“今天在追悼會上,有關于二叔謀害我的事情,媒體那邊已經得知消息,一切證據确鑿。不用等到天明,這個醜聞就會登上熱搜第一。
到時候股票大跌是必然,所以在消息沒有發放出來之前,勢必要做好應對的準備,不然會成為整個商界的笑柄。”
時淮安輕描淡寫的兩句話,硬生生将時老爺子沒有說出口的話堵在嗓子眼。
他蠕動了兩下嘴唇,表情一陣青一陣白,本想讓時淮安放過時進的話峰轉變。
“我沒什麼想法,你二叔的所作所為,現如今已經不單單隻是我們家族内部的事情,更影響到廣大股民的利益,跟咱們家族聲譽問題。所以,就按照正常司法程序走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
時淮安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面無表情地出了書房。
門一關。
他鷹眸之中便泛起一抹凜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