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皿。

　　昨晚葉染喝多了嘔吐的，不是紅酒，而是皿？

　　是像之前在聖天使福利院的時候……那樣……

　　顧墨遲隻覺得兇腔深處像是被什麼漲的滿滿的。

　　為什麼，都這麼多天了，葉染受的傷還沒有好麼？

　　她的傷還沒好，又逞強喝了那麼多酒。問題是自己分明就在旁邊，分明就可以……阻止一下的。

　　不，不對，再怎麼樣，都這麼長時間了葉染不可能還沒康複。

　　她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

　　這個念頭在顧墨遲的腦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諷刺取代。

　　現在溫绮病了，難道葉染也病了？

　　這麼小概率的事件會同時發生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身上，那他顧墨遲算什麼？掃把星麼？

　　想到這裡，顧墨遲轉身沖樓下喊：“沈斌！”

　　劉姐趕緊說，“沈先生不在呢。剛一大早，他就過來接溫小姐去醫院了。”

　　顧墨遲回頭看了眼空空蕩蕩的主卧，這才想起來昨天自己吩咐沈斌給溫绮挂号來着。

　　今天一大早就要空腹做檢查，這會兒多半已經到醫院了。

　　隻是很奇怪，他明明是想着今天要陪溫绮一塊去的。怎麼就會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一覺睡到快九點，腦子裡滿滿的，夢的都是葉染……

　　顧墨遲先回了趟家。空空蕩蕩的，沒有葉染的身影。

　　床上很幹淨，陽台上的衣服也沒收。

　　葉染應該是沒有回來的。

　　可沈斌不是說送她回家了麼？

　　她喝了那麼多酒，又傷病在身，她到底去哪裡了！

　　顧墨遲打葉染的電話，關機。

　　他氣急敗壞把手機往茶幾上一丢，目光一瞥，落在茶幾下面的一個白色藥瓶上。

　　甲氨蝶呤。

　　這不是溫绮的藥瓶麼？

　　顧墨遲撿起來，晃了晃，嘩啦嘩啦。

　　他想起來，自己那天回來好像是把溫绮的藥瓶拿回來，給葉染看過的。

　　可問題是――

　　那是一隻空藥瓶啊！為什麼這裡面，還有大半瓶藥？

　　顧墨遲倒出來，是一把淡黃色的壓片藥。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顧墨遲的心頭――

　　他一個電話打到沈斌那裡，卻是一陣接通不了的忙音。

　　此時的沈斌應該是陪着溫绮在做CT類的檢查，放射科之類的地方手機都是信号屏蔽的。

　　顧墨遲一刻也忍不了了，起身便往雲山腫瘤醫院去。

　　在等候室那裡找到沈斌，顧墨遲上手就把他的領子揪住了。

　　“昨晚你把葉染送哪去了！說！”

　　沈斌吓白了臉色，張皇不已，“顧，顧先生，夫人她……”

　　“她，她……”

　　得知葉染昨晚就被送到這裡的急診室入院，顧墨遲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跑。而與此同時，溫绮剛好從檢查室出來――

　　“哎！墨……”

　　她滿眼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沈斌，“那個不是墨遲麼？”

　　沈斌驚魂未定，無奈點頭，“是，溫小姐。”

　　“他上哪去？你沒跟他說我在這裡？”

　　溫绮攥了攥拳，臉色有點發白。

　　沈斌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了吧，“夫人也在這家醫院，昨晚她喝多了嘔皿兇險，我送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