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裂眶而出,嘴巴無意識地張大,足以塞進一個雞蛋,死死地盯着那道懸浮在陳二柱身前的、散發着恐怖寒意的冰刃!
林瑤和林婆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饒是她們知道陳二柱手段不凡,此刻也被這如同神魔般的手段驚得心髒狂跳,久久無法回神!
至于周圍那些被驚動的林家下人,更是吓得魂飛魄散。
“噗通!噗通!”接二連三的跪地聲響起。
他們渾身篩糠般顫抖,對着陳二柱的方向瘋狂磕頭,口中語無倫次地高喊着:“上師顯靈了!”“神明在上!神明在上啊!”“求上師饒命!”仿佛看到了行走在人間的真神!
那道冰刃并未停止增長!
在陳二柱精純靈力的持續灌注下,它如同活物般不斷拉長、凝實!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尺許長的冰刃已然暴漲至三尺有餘!
通體湛藍,寒氣四溢,刃鋒處流轉着令人心悸的銳利光芒,仿佛連空間都能切割凍結!
恐怖的低溫如同實質的浪潮席卷整個庭院,修為稍弱的林若曦、蘇婉晴等人凍得嘴唇發紫,牙齒咯咯打顫,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幾乎要癱軟在地。
陳二柱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嘴角噙着那抹不變的、帶着淡淡嘲弄的冷笑,目光平靜地看向對面。
此刻的頌猜,哪裡還有半分泰拳大師的威嚴?
他臉上的皿色褪得一幹二淨,慘白如紙,嘴唇哆嗦着,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眼神裡充滿了極緻的恐懼和茫然,仿佛看到了颠覆畢生認知的噩夢。
“你……你……你這到底是什麼妖法?!你……你還是人嗎?!”頌猜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練了一輩子拳腳功夫,何曾見過這等憑空造物、操控寒冰的恐怖手段?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力量”的理解範疇!
陳二柱對頌猜的質問置若罔聞,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如同冰冷的金屬敲擊:“頌猜大師,三招之約,還要繼續嗎?”
那冰刃随着陳二柱的話語微微震顫,散發出的寒意和鋒銳之氣驟然暴漲,如同死神的鐮刀鎖定了頌猜!
死亡的冰冷氣息瞬間将頌猜徹底淹沒!
他毫不懷疑,隻要眼前這年輕人念頭一動,那散發着恐怖寒意的冰刃落下,自己絕對會在瞬間被凍成冰雕,然後碎裂成渣,死得不能再死!
什麼泰拳九段,什麼大師尊嚴,在絕對的力量和死亡的威脅面前,一文不值!
當務之急,隻有保命!
噗通!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剛才還不可一世、揚言要讓三招的泰拳大師頌猜,雙膝一軟,竟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堅硬的青石闆地面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他臉上強行擠出比哭還難看的谄媚笑容,額頭冷汗如同小溪般涔涔流下,聲音因為極緻的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啊!!之前是我頌猜有眼無珠!是我狂妄自大!是我不知死活沖撞了大師!求大師高擡貴手,饒我這條狗命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戲劇性的一幕,再次讓庭院中的衆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銅鈴,臉上寫滿了極度的荒謬和不敢置信。
剛剛還威風凜凜、口口聲聲要為泰拳正名的大師,就這麼……跪了?
連一招都沒出,就直接跪地求饒了?!
“師父!!”察猜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發出一聲絕望而不甘的嘶吼,“您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認輸了啊?!還沒打呢!您可是泰拳九段啊!!”
頌猜猛地扭頭,惡狠狠地瞪向自己這個愚蠢的徒弟,怒吼道:“混賬東西!你給我閉嘴!你厲害?你厲害你上去試試這冰刃的滋味?!你想死别拉着為師!!”
那眼神,恨不得把察猜生吞活剝。
察猜被師父那充滿殺意的眼神一瞪,再感受了一下那冰刃散發出的、幾乎凍結靈魂的恐怖寒意,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所有的不甘和怨毒都噎在了喉嚨裡,臉色慘白地低下了頭,再不敢吭一聲。
林明軒也是一臉的不甘心,仿佛煮熟的鴨子飛了,忍不住叫道:“頌猜大師!您……您倒是試試啊!您威名赫赫,怎麼能直接認輸?這……這算怎麼回事啊?!”
頌猜此刻隻想活命,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林家大少的顔面,直接怒怼回去:“放屁!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有本事你自己去試試?!站着說話不腰疼!!”
林明軒被怼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着陳二柱那淡漠的眼神掃過來,吓得一縮脖子,也趕緊閉上了嘴巴,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蘇婉晴和林若曦母女倆,此刻面無人色,身體抖得像風中殘燭。
她們看着懸浮在陳二柱頭頂那道散發着毀滅氣息的冰刃,再看看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頌猜大師,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和希望徹底破滅,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絕望。
陳二柱展現出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她們理解的範疇,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塹,讓她們徹底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林婆婆和林瑤同樣被這震撼的一幕驚得心潮翻湧,久久無法平靜。
林瑤看向陳二柱的眼神,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和……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愈發濃烈的崇拜。
林婆婆渾濁的老眼中則是精光閃爍,深處掠過幾道複雜難明的異色,似乎在重新評估着什麼。
陳二柱微微蹙了蹙眉頭,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磕頭不止的頌猜,眼中掠過一絲無趣。
他原本還以為能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沒想到對方如此不堪,連試探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跪了,真是掃興。
他略帶不耐地開口道:“喂,你不是說要讓我三招嗎?這才第一招,你就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