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連連答應,保證再也不進山。詩華和雲濤也跑了過來,抱著她哭個不止。風細一陣安慰,也沒注意到村民看她的神情不對。
牽著詩華雲濤,和暮雲平一起回到家。風細立即跑到卧室,把懷裡的人蔘小心地裝到盒子裡。反正明天就要進城去賣,也不擔心保存不好。
詩華燒了水,她和暮雲平都洗了個澡,換身乾淨衣裳。見暮雲平在沉思,風細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明天進城看一下大夫吧,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萬一有內傷就麻煩了。」
暮雲平搖搖頭:「我沒事,隻是你大伯娘有點不對勁。她是什麼時候上山的,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風細也覺得不對,不是劉大芳上山一事,而是她見了自己竟然沒打沒罵!以往那一次見了不跟仇人一樣,這次到像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長鷹妹一事,真讓她脾氣變好了?風細可不敢確定,想了想裝了一盒馬糕:「我去爺爺家一趟,看一下劉大芳打什麼主意!」
來到柳爺爺家,迎面就見到柳奶奶,她接過馬糕,第一句話不是問風細在山上有沒有遇險害怕,而是責怪道:「你這馬糕都賣那麼多天,今個才知道送一盒來給我們嘗嘗!一點孝心都沒有的死丫頭!」
風細無語,真想把那盒馬糕搶過來不給她了。不送東西你要罵,送個東西你還要罵,那你說我是送還是不送?
以後再買好吃的,就讓爺爺在自已家裡吃了,絕不往這裡送一星半點!「劉大芳不是進城了嗎?又回來幹嘛?」
「劉大芳劉大芳!劉大芳是你叫的?叫大伯娘!」
風細翻個白眼,這時長鷹跑了出來,一看有糕,立即開心地搶過去吃了起來。風細轉頭問他:「你娘回來做什麼?」
長鷹頭也不擡:「不知道!娘回來進一趟山,就回城了。」
風細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沒想明白哪裡不對。忙問:「這麼快就進城了?老李頭的驢車這會也不進城啊?」
柳奶奶冷聲道:「她雇車回來的,從山上下來就回城了。」
「這麼費時費力,就回來進山挖個筍?」
「什麼筍?」柳奶奶疑惑道。
風細立即明白,挖筍隻是劉大芳的借口。那她進山到底是為什麼?風細回到家把事情給暮雲平一說,兩人都沒想出頭緒。
隻是覺得這人蔘要趕緊賣了,還得悄悄賣。今天的事引起的動靜太大,萬一村民知道,肯定會來找事的。
第二天風細就帶著人蔘和暮雲平一起進城了,一路上村民熱烈的討論著,昨天南山上的山石塌方。幸好無人受傷,隻是不知道為何那片斷崖會突然塌了?
風細和暮雲平相視一望,一句話都不敢插言。得找機會再上一次山,把遺落的背筐找回來,否則留在斷崖那裡,大家肯定會懷疑塌方跟風細有關。
進了城,在把人蔘賣給大藥行,還是賣給劉大夫之間。風細選擇了後者,都沒去大藥房問一下價格,直接往劉大夫的醫館去。
一路上,她警惕的看著街上的行人,但凡有人多看她兩眼,她都緊張地抱緊筐子。
暮雲平實在忍不住說:「你這個樣子,豈不明擺著告訴別人,你身上有重寶?」
風細回頭瞪他道:「給我小聲點!」暮雲平不由失笑。
來到醫館,秦三正在櫃檯前稱葯,看兩人進來笑道:「風細來了,你這是來看病還是來賣葯?」
風細小聲道:「我這有好東西,去請劉大夫過來。」
秦三伸頭看一眼她的背筐,見裡面隻有一個小盒子,不由笑道:「你能有什麼好東西?直接拿出來我給你稱了!」
風細看看四周,這會時辰還早,隻有幾個病人等著劉大夫出來,並沒人關注這邊。便抱出盒子,側身擋著,快速打開給秦三看一眼,然後又趕緊蓋上。
秦三卻一把搶過盒子,打開一看,立即激動起來:「這是,這是…」
風細趕緊捂住他的嘴:「別喊出來!現在可以去請劉大夫了嗎?」
秦三示意風細跟進來:「還請什麼呀,直接跟我進去見劉大夫!」
三人進了後院,卻見劉大夫正在跟一個商人聊著什麼。秦三便不好直接說,三人站在屋檐下,想等兩人談完。
劉大夫卻先歡喜地問道:「有什麼急事嗎?」示意三人進來。
風細一看那商人不爽的模樣,立即明白這劉大夫是不耐煩這人了。也不知道兩人是在談什麼。
秦三低聲說:「柳姑娘送了樣藥材,我拿不好主意,想請劉大夫看看。」
劉大夫看看那商人,笑道:「王兄,你看,不如我們改日再商談?」
那人不在意地說:「劉大夫這是得了什麼好藥材,也讓我開開眼!」
秦三拿不準,該不該給他看,劉大夫便笑道:「你王仁是南昌藥行的二掌櫃,什麼好藥材沒見過,我這小門小鋪還能有東西讓你開眼!王兄別說笑了。」
王仁笑道:「我南昌號再好,你劉大夫不也不願意去嗎!看這小姑娘挺機靈的,在哪採的葯啊?」
劉大夫尷尬一笑,明白今天不給王仁看看,他是不會心甘情願走的。示意秦三打開盒子,秦三輕輕將蓋子打開,把盒子豎起來,讓兩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本來正在喝茶不在意的兩人,立即全都站了起來。那王仁不相信地靠的更近些,興奮道:「這是才挖出來的人蔘!看看這葉子,看看這根須,這離土絕對沒有三天!」
風細笑道:「王叔叔好眼光!確實是我昨天才從深山裡挖出來的,不敢耽誤,今天就給劉大夫送來了。」
雖然是個小姑娘的誇獎,但還是讓王仁給高興。摸摸他那短須道:「南昌行裡什麼年份的人蔘都有,但這才出土的我還真沒見過幾次。這棵人蔘,年份到不久,最多也就二十幾年。小姑娘準備賣多少銀子?」
風細乾笑兩聲,看向劉大夫不語。那王仁尷尬地拱拱手:「劉大夫莫怪,我這看到好貨都要問兩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並不非有意要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