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的這批禮物同樣才送出去,就收到雲濤的來信。微微詫異,為何兩封信沒一起送呢?
接過趙五手中寫著急的火漆封,心中一頓,雲濤會有什麼急事要走軍方的秘信呢?
上回真兒生子的報喜信,也是正常送的呀!
趕緊打開一看,寥寥數語讓風細頭一暈腳一軟,差點跌倒,幸好冰雨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城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風細捂著兇口,痛心地道:「太子妃這一胎沒了!」冰雨同樣大驚,風細才收到詩華報喜的信,滿府的歡喜勁還沒過去,怎麼才這幾天,孩子就沒了呢?
「具體原因還在查,可以確定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害太子妃!」詩華心身打擊都很大,比當安寧早產時還要心傷。風細的眼神一淩,恨不得立即把那人抓出來砍了!
「冰雨,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幫忙,利用的你的暗線,幫我查一下這件事。趙六,安排快馬加鞭,幫我送摺子。」
冰雨忙道:「城主您有何打算?」
風細看著帝都的方向,似乎能感覺到詩華此刻的傷心難過,她需要自己!非常需要!「上請安摺子,本城主要親自進帝都給皇上請安。」
冰雨搖搖頭:「陛下是不會同意您進帝都的!暮大將軍遠征,良安不能沒有您啊!」
風細猛地回頭瞪她道:「可我妹妹也不能沒有我!我意已決,陛下不同意,那就想法子讓他同意!」
風細一連上了三道請安摺子,一邊安排良安的事,府尹和徐將軍還有大小官吏,一天三趟的往將軍府跑。很快皇上的回旨來了,果然與冰雨所說,不許風細進帝都。
風細一時火大,想著悄悄進帝都的可能性,認真思慮一番,若把軒軒和甜果兒留在良安,自己一個人前往,還是可行的。
可這一去,少說也要個半年,把他倆留在良安根本不放心。要帶他們一同去,就得皇上同意才行!又回到原點了,接著上摺子!
就在這時風細接到小虎的秘信,他打探到倭國水軍屢次騷擾大周海商,海商跟官府告狀,水軍一怒之下攻打倭國水軍,結果竟然打輸了!
沒錯,真的打輸了!大周騎兵步兵,天下無敵。可水軍卻連海盜一般的倭國都打不過!這些年大周不重視水軍,或者說看不起周圍海島小國,所以從未意料到竟然打不過倭國水軍。
小虎寫這封信主要是擔心海商受影響,倭國水軍直接比海盜還海盜,南方他們萬一在海上遇上,定是打不過的。想請風細說動大周水軍,力保海商安全。
而風細卻從這封信中看到另一個驚喜,趕緊又上一道摺子,不是請安,而是獻寶摺子!
臣良安城主柳風細,有重定獻與皇上,重寶不易入他人手,須由臣親自來獻。
請皇上旨意,讓臣進帝都!
果然啊,天下人都愛寶,皇上也一樣。寫了那麼多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摺子,他都不許自己進帝都看詩華。
這一說獻寶,還是不得入他人手的重寶,立即就宣旨,柳城主進帝都!
風細用了一天時間把行李收拾好,兩個孩子要帶,這奶娘婢女就得都帶著。李妍不帶,風細不在,她要看好自強幫。
讓夏梅一道路上陪軒軒讀書。麥冬和良姜也一同去。趙六和趙五帶著三千護衛同行。
良安就交給府尹和徐將軍了!看來是無法參加七月張夢威和小芝的婚禮,風細提前給小芝留下添妝,又給張夢威一筆賞賜。良安的大小事交待好,正式出發往帝都。
軒軒對於出門,還是出遠門,那是興奮極了。風細讓他自己收拾要帶的東西,他還真像模像樣的收拾了一箱子玩具書籍的。
甜果兒還不能發表意見,不過像這麼大的孩子,隻要能在娘身邊,那就是在外流浪也不會覺得害怕。
兩個奶娘的家人都在良安,這乍一聽要去帝都,雖然不敢說不去,卻是憂心仲仲。風細放兩人一天假,又一人先給五十兩銀子的賞賜。等從帝都回來,還有重賞。
其他的年輕婢女僕叢到對能去帝都開心的很,從風細宣布收拾遠行行李之後,所有人都是難掩笑容。
自家城主身份貴重,這回還是去給皇上獻寶的,到了帝都也是備受矚目高人一等。他們有幸一起進帝都看一看,也不枉此生啊!
隻有風細,她哪裡笑得出來,一想到詩華現在受的心身折磨,都覺得一陣陣的揪心痛。
想到從良安到帝都,山高路遠,加上這一個多月上摺子皇上回旨耽誤了。見到詩華少說也要三個月後!
不成車馬一上國道,風細就發現,現在的路比幾年前自己來良安要好太多了!
水泥混石子修的平坦馬路,並駛四輛馬車都不成問題!
每百裡就有驛站,一應吃住配套齊全,還乾淨的很。從良安出河西,才用了一天半!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快!
風細問冰雨:「什麼時候路修的這麼好了?」
冰雨雖然也是幾年沒出良安,可她消息靈通,有些佩服地道:
「我聽說是自強商隊為了從帝都到良安方便快捷,有出資修路。並且一路上的驛站,多半也是商隊出資建的。
還以為隻是修了條大路,想不到修的這麼好!」
風細與有榮焉:「自強商隊就是比別的商隊覺悟高!
這種利人利已,耗財耗力的事,也就他們會幹了!讓內務府修一條這樣的路,估計他們都捨不得!」
冰雨認真點頭:「確實如此!聽說張夢威在主張出資修蜀道,蜀中百姓對自強商隊感恩不已呢!」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路若修成了,那可是大功績一件!這功勞太大,不是自強幫能攬住的。
趁路上清閑時,風細立即給張夢威寫封信,路能修該修!但是別以自強幫的名義修。與太子屬官聯繫,派個東宮的官史過去,以東宮太子的名義來修蜀道!
越往南行,天氣越暖和。漸漸的都換上了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