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捂著額頭裝傻道:「腐乳的方子?什麼方子?」
胖大廚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你不是讓那個暮小子通知我,隻要幫你做證,就把腐乳的方子送給我嗎?」
李元素笑道:「我就跟你說別信她,你還偏偏要信!這小丫頭鬼精鬼精的,怎麼可能那麼便宜把方子給你!」
風細趕緊道:「哎喲,這肯定是暮哥聽錯了!我是說讓他請大廚你來證明,我下個月的腐乳不收你錢!」
胖大廚一甩衣袖:「出了這事,這個月的腐乳都沒人要,下個月我們不要訂了!」說完就要走。
風細趕緊拉住他:「這方子送是不能送的,不過您若真想要,我到是可以賣給你一份。」
胖大廚自然來的興趣:「哦!這可是個下金蛋的雞,你真捨得賣?」
風細可憐巴巴地道:「雖然腐乳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生意,但是即是生意就要有人出面把持。我年紀小,合夥的李嬸也不好出面。
你們看看,就是一個朱忠偷了個半調子的師,就惹出這麼多事來。我算是怕了,與其接著做腐乳擔驚受怕,不如把方子賣了算了。」
李元素頭一偏,不相信地道:「你這丫頭真肯賣?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風細趕緊道:「五十兩銀子一份,全城我就賣三份。立合約為證,以後絕不再做腐乳,就是自己家裡要吃,也要去買來吃。
大廚,您要不要一份?」
胖大廚眼睛一轉:「你要賣成三份?準備賣給誰?」
風細笑道:「滿城酒樓問唄,誰要就賣誰!」
胖大廚立即道:「也別問了,一百兩銀子我賣了。隻賣我一家怎麼樣?」
李元素立即「哎」了一聲:「我也要啊!這風細以後不賣腐乳,我要吃腐乳找誰賣去?五十兩銀子,我要一份。」
胖大廚討好笑道:「以後許府的腐乳,可以由我醉仙樓供應。」
李元素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張五十的銀票,白胖大廚一眼道:「你想做獨門生意,我偏不如你意!來,風細,這是銀票。方子你找空送到許府來。」
李元素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背著手走了。胖大廚低頭想了一會,一狠心道:「那剩下的兩份我要了,一會你到醉仙樓,咱一手交錢一手交方子!不許再賣到別的酒樓!」
風細連連點頭:「絕對不會再賣給別人!」也不必等,她跟李嬸說了一聲,就隨胖大廚來到醉仙樓。
立即就寫了方子,又承諾,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找人到李嬸家詢問,或是請要嬸現場指導也行。
胖大廚同樣給了銀票,風細歡喜地把兩張銀票貼身放好。準備立即就賠給張三家一百兩,另外五十兩,就當新生意的啟動金了。
風細出了醉仙樓,一個小夥計不解地問胖大廚:「不就是個腌豆腐的方子,花一百兩銀子買,怎麼看都不值啊!
您看這小丫頭,賣腐乳也賣了兩個多月,統共也沒賣到十兩銀子。」
胖大廚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腐乳在她一個小姑娘手裡,就是個十文一斤的腌豆腐!到了咱們手裡,那樣式可就多了!別忘了,咱醉仙樓的當家,在帝都還有一家酒樓。這腐乳要是拿到帝都賣,那生意就做大了。」
小夥計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道:「可是,李公子也賣了方子。會不會跟咱搶生意啊?」
胖大廚笑道:「許府又沒有酒樓,跟咱搶什麼生意!頂多是他家吃的腐乳不跟咱買了。隻要別的酒樓沒買方子,咱就等著大賺吧!」
卻說風細自己也知道,一百五十兩把做腐乳的方子賣了很不值。但是已經有朱忠做了個半成品的腐乳,難保沒別人偷學去!這腐乳說白了就是個腌豆腐,隻要調和配的好,豆腐發酵的好,多試驗幾次總會成功。
最主要的是腐乳現在因為朱忠一事,以她和李嬸想在城中擴展生意就難了。道德綁架在這個年代更嚴重,朱忠是她的親表叔,做為外甥女,竟然把表叔送到縣衙。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反正她是沒什麼好名聲了!還如把方子賣了,賺筆快錢,先把張三的賠償給還了,以絕後患的好。
風細沒多停留,直接回到縣衙,主薄已經回家了。風細求官差帶路,找到主薄家,然後請來張三一家,當著主薄的面把一百兩賠償銀子給了他。
主薄聽說風細是把腐乳方子,賣了才籌了一百兩銀子,感嘆風細年紀雖小卻有見識明大理。幫李寡婦洗脫冤屈是為道義,幫朱忠還錢是為親情。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小姑娘,比世間多少人都強!
事後,他有意無意地散播風細賣方子幫朱忠還錢的事。本來熱議風細不講情面的百姓們聽聞後,對風細的議論自然發生改觀。畢竟眼不眨的賠了一百兩銀子,這樣不貪財的人可不多啊!
經此一事,風細也算是成了名人。滿城百姓都知道,青牛村有個能幹的小姑娘。
很快風細就發現,她進城,遇上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會跟她打招呼。她詫異地對李嬸道:「我還以為我在城裡的名聲算是臭了,想不到大家三觀挺正的,對我態度到好了。」
李嬸笑道:「不光是你,連我的名聲也沒受影響。以前因為我是寡婦不跟我說話的鄰居,現在見面也會打個招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兩人都不知道主薄所為,隻當是百姓善良。賣不成腐乳,李嬸算是閑下來了。待她把家修整好,便又想到街上打短工。風細叮囑道:「李嬸千萬別去做長工,打個散工就好。
待我想到新生意,咱們還合作!這賣腐乳方子的銀子還有五十兩,在城裡坐個小本賣買不是問題。」
李嬸自然有興趣,忙問:「風細準備做什麼?」
「不過是衣、食、住、行上找行當,說來我也就對吃食上有些心得,但是經過腐乳的事,這做吃食生意,實在太容易引來禍端。沒個撐腰的,還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