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劍江沿岸的宅院裡。
左淩泉褪去了外袍,赤着上半身,趴在床榻上,手裡拿着一條白色的尾巴,借着燈火仔細打量,輕微觸動,還會‘滋滋’顫動,十分精妙。
窗戶關着,兩把劍擱在劍架上,妝台上放着托盤和幾個小藥瓶。
身着雲白長裙的吳清婉,頭發挽成了較為成熟的款式,插着一根翠色花簪;在左淩泉身邊側坐,雙腿彎曲交疊,臀兒枕在腿肚上,露出了穿着白絲的細膩裸足。
吳清婉手裡拿着金針,輕柔按着左淩泉的右肩淤青之處,緩緩刺入,按照桃花尊主教的法子,驅散劍痕中的殺伐之氣。
雖然都是治傷,但體驗截然不同。
上官老祖就不用提了,和對左淩泉用強一樣。
桃花尊主也手法溫潤,但心裡有事,就像是被迫和男人那什麼的書香門第大小姐,溫柔歸溫柔,但是不走心。
清婉就不一樣了,拍拍臀兒就知道換什麼姿勢的熟美賢妻,手法隻能用享受來形容。
不光是身體上的享受,左淩泉心裡也沒什麼壓力,偶爾回手摸兩下,換來的也不是一頓猛戳,而是溫柔如水的嬌羞眼神,哪怕在他背上輕拍一下,力道裡含着的也是郎情妾意,讓人恨不得這種溫馨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天荒地老。
昨天靈烨過來,一家人一起在江邊彈曲跳舞。
左淩泉雖然心思都在姑娘身上,但姑娘裡有什麼都懂的秋桃,和沒過門的桃花尊主,他和幾個媳婦再如膠似漆,也不可能中途告辭,跑進屋裡行周公之禮,最後還真就熱熱鬧鬧玩了一整夜。
靈烨過來的目的,是去絕劍崖公務拜訪,衆人留在絕劍崖也沒事兒,想盡早離開,所以靈烨準備好後就去了絕劍崖,桃花尊主作為九宗長輩、上官老祖的閨蜜,自然跟着;秋桃想見見世面,也跟着去了。
屋裡剩下三個小媳婦和冷竹,左淩泉自然有點歪心思,但姜怡和清婉遠道而來,見面就想着滾床單的話,顯然不合适。
白天的時候,左淩泉先陪着幾個姑娘,在絕劍崖的集市上轉了轉,看了很多比較出名的景點,直到入夜,才回到宅院裡,讓清婉幫忙治傷。
孤男寡女待在屋裡,又久别勝新婚,左淩泉趴了片刻,心思就有點飄了。拿着手上的白尾巴,看向背後的清婉,目光慢慢移動到了饞了好久的腰後。
吳清婉太了解左淩泉了,不用眼神去看,光聽呼吸聲的變化,就知道左淩泉在打什麼主意,柔聲道:
“淩泉,有些東西我就不三翻四次強調了。我對你好,你就應該投桃報李,哪怕不寵我,也不該認為我好欺負,就瞅着我一個人欺負。”
左淩泉翻了個身,讓清婉紮兇口,笑容明朗:
“說什麼呢,我哪兒欺負你了?”
吳清婉瞄了幾眼,俯身手兒按着左淩泉的兇肌紮針:
“你按什麼心思,我能看不出來?這狗尾巴,是給靈烨做的,你敢用在我身上,哼……”
左淩泉擡手,落在清婉的腰間,順着腰線往下滑去,笑呵呵道:
“怎麼會呢,我向來聽吳前輩的話。不過狗尾巴怕是不太好,換成兔尾巴是不是要合适些?”
“她成天争風吃醋吃獨食,教訓她一下不是應該的?”
“那這個給靈烨了,你用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辛辛苦苦做了幾個月的東西,她說沒收就沒收,想玩自己問她要,我一天不修煉了?盡琢磨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吳清婉傷還沒療完,不想被打岔,把背後的手移開,換了個正經話題:
“這次去婆娑洲,你多注意下二叔的情況,自從上次給你傳了個消息,就再也沒動靜了,也不知現在安危如何。”
左淩泉知道清婉一直挂念家裡人,收起了不正經的心思,微笑道:
“隻要抓到幽螢異族的人,肯定想辦法審問。不過幽螢異族地盤也大,北狩洲、奎炳洲兩個大洲,仙家勢力想來不比這邊少,打聽起來恐怕不容易。”
“不着急,修行道千年萬年,隻要人在,就必定能遇上。”
吳清婉見左淩泉眼神正經溫柔,但腰下明顯有反應,知道他受傷後憋了有些天了,想想無奈一歎,擡手解開了衣襟的布扣,露出白沙似的的镂空花間鯉,飽受衣襟壓迫的胖頭魚也彈了出來。
咚咚~
波紋顫顫,雖然沒有聲音,但看起來确實有這種聲音的感覺。
吳清婉把左淩泉的手拉起來,放在懷裡暖着,繼續認真紮針:
“摸摸就行了,别亂來,今晚你先陪着姜怡,等她玩完了尾巴,我和靜煣再過去,不然她不好意思。你送姜怡那麼大的機緣,她嘴說不說,心裡肯定感動,私下裡你說什麼她絕對都答應……”
左淩泉手很溫柔,隻是怕清婉累,幫忙托着沉甸甸的重量:
“天機殿的機緣,說起來是老祖管着,我們隻是代為拿着罷了,如果練不出名堂,還得還回去……”
“姜怡聰明着,這些年追不上你,背地裡有多努力你看不到。她敢收下,又豈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想方設法也會把擔子扛起來……”
吳清婉說着說着,手上動作又是一頓,臉頰上出現了一抹暈紅,坐直身體,把左淩泉的手從花間鯉下面抽開了。
左淩泉離開溫柔鄉,感覺手涼飕飕的,疑惑道:
“怎麼啦?”
有反應了呗,還能怎麼啦……
吳清婉眨了眨水潤雙眸,不太好意思說自己被摸得心湖不穩,就瞪了左淩泉一眼,埋頭開始紮針。
左淩泉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惹婉婉不高興了,隻能規規矩矩望着,說些個哄清婉開心的甜言蜜語。
過了約莫兩刻鐘後,吳清婉把針紮完了,合上衣襟,低頭在左淩泉唇上親了口,等起身時,就變回了端莊溫婉的長輩模樣,收拾起金針藥瓶:
“好了,出去吧。”
左淩泉站起身來,把袍子披在身上,看着清婉的背影,想想問道:
“婉婉,是不是我沒給你找機緣,你不開心呀?”
吳清婉眼神有點無奈,反手取出了一枚碧青桃核:
“這東西都夠我用一輩子,我怎麼不開心?去忙你的吧,等有機會獨處的時候,我再獎勵你。”
左淩泉笑了下,湊上去在清婉臉上親了口,才閃身出了門。
房間裡安靜下來。
“這小子……”
吳清婉擡手摸了摸臉頰,待左淩泉離去後,擡眼看向狀台銅鏡裡的自己。
鏡中佳人看不出年紀,隻有溫柔如水的熟美,模樣很熟悉,但氣質早已和栖凰谷裡的那位吳師叔天差地别,隻是個賢惠而又柔婉的小女人而已。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覺想起了收到花間鯉,在銅鏡間穿上獨自打量的那晚。
那時候鏡子裡的女人,背負着宗門重任,心懷宗門未來的擔憂和對長生大道的期望,眼神很堅定,但難掩最心底的空虛和孤寂,把對生活的期望都深深壓在心底。
如今臉上沒了獨當一面的堅毅,隻像個溫柔的小女人,但對美好的向往和眷戀,可以時時刻刻呈現在眼底。
恐怕是個女人,都會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吧。
吳清婉笑了笑,心裡也閃過了一個念頭:
上官老祖獨自照鏡子的時候,會不會和當年的她産生同樣的想法?
如果會的話,也希望上官老祖有朝一日,能和她一樣,摸着容顔不改的臉頰,在妝台前獨自臭美吧……
————
院子裡。
左淩泉站在花木盆景後面,看着窗戶裡那個對着鏡子微笑的熟美女子,雖然不明白那動人笑容的含義,卻也跟着傻笑了下。
他自幼修行至今,為了修為拼盡了一切,為的不是床笫之間短暫的歡愉,而是身邊人這發自心底的一個微笑。
這個笑容,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要美好,讓他願意用性命去挽留哪怕一刻鐘的時間。
當然,能天長地久最好,既然能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為什麼不能讓這個微笑永世長存呢……
“叽叽叽……”
左淩泉在笑容之下略顯失神,又被熟悉的團子叫驚醒。
回頭看去,後面外的江邊,湯靜煣把魚竿架在胳膊下,手裡捧着本雜書,從上面的圖畫來看,是今天在集市随手買的《威風堂堂女武神》,很認真,還不時“切~”一聲,看表情應該是在心裡和老祖唠嗑,僅看眼神,就知道在說:
“婆娘,這上面把你吹得比聖人都聖人,你不害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