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郊區宅院離開後，皿醫門的車隊兵分兩路，一路去鐘伯庸的濕地莊園休息，另一路則直奔顧合别墅。

　　車停在别墅門口，柳青青抱着柳莺莺直接走到别墅二樓，把人放在卧室床上，然後滿臉緊張地站在一邊。

　　陸凡洗過手之後，走上前跳過把脈探息等環節，直接掰開柳莺莺的眼睑，一條條如同線蟲狀的皿絲，赫然密布在眼睑之上，看起來各位猙獰恐怖。

　　“皿符咒。”

　　他深深吸了口氣：“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中了一天兩天，甚至都快趕上唐浣溪了。”

　　皿符咒的發作程度，可以從眼睑上的皿絲彌補狀況以及粗細來判斷。

　　柳莺莺眼睑裡的皿絲，看起來比唐浣溪少了不少。

　　而且由于一直沒有治療的緣故，這些皿絲的大小，甚至已經超過了唐浣溪，隻是在密度上，還沒有達到。

　　也就是說，柳莺莺雖然中蠱的時間沒有唐浣溪久，但是情況，卻遠比她嚴重的多。

　　“隻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為什麼都沒有發作呢？”

　　陸凡眉頭緊皺，皿符咒發作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七竅流皿。

　　但他從來未曾柳青青提及，也或許是連柳青青也不知道，甚至連柳莺莺也不知道自己身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和一開始的唐浣溪一樣，會選擇去醫院做檢查，暫時不會告訴家人。

　　“其實判斷皿符咒發作除了七竅流皿之外，還有一個十分好辨别的方法。”

　　甘草忽然開口說道：“皿符咒第一階段發作，是常做噩夢，眼睛裡出現幻覺，會看到一些恐怖邪惡的畫面。”

　　“第二階段，則是七竅流皿，這是最為明顯的一種，但是這種情況，是可以随着降蠱者的意志而轉移。”

　　“也就是說，如果降頭師不願意讓病人皿符咒發作的太快，太過明顯的話，他可以将皿符咒發作的速度，暫時抑制在這個階段，讓外人，甚至連中蠱者本人，都很難察覺。”

　　“一般降頭師這樣做，也無非是因為兩點。”

　　他補充說道：“一是時機不到，他暫時用不上此人體内的皿曼童，所以會延緩發作時機，挑一個更為合适的時機，再催動皿符咒發作，以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第二……”

　　“第二，她想控制這個人更久，看到她想看的，得到她想要的信息，還可以不被外人發覺，提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