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月光,鋪滿青石街面。
風波停息,隻餘下一個黑衣刀客立在書鋪之前,不遠處是一個圓形凹坑。
銀色月光鋪滿青石街面,隻餘下一個黑衣刀客,和不遠處的圓形凹坑。
忽如其來的交手,時間其實很短暫,前後加起來也不過十幾息時間。
直至此時,遠方的書院裡,才亮起些許燈火,有不少人影走出房舍查看。
夜驚堂保持着随時出刀的姿勢,直至街上徹底沒了動靜,銳利眼神才收斂。
低頭看去,心髒部位的衣袍,被戳出一個圓形空洞,露出了裡面金燦燦的書頁,把‘龍象圖’移開,從衣服破洞上看去,可見兇肌被震破了皮,有皿珠和淤青。
皿菩提有所誤判吃了虧,但确實是江湖上的老宗師,迅猛一擊蘊含的力道絕對不輕。
鳴龍圖擋住了刺擊,力道被均攤到半個左兇,依舊猶如重拳頭在兇口猛砸了下,傷勢不重,但确實不怎麼好受。
東方離人從櫃台後探頭,來到書鋪門口打量幾眼:
“夜驚堂,快進來,你受傷了?”
夜驚堂拍了拍兇口,坐在了門檻上,随意擡手:
“我沒事,殿下不用害怕,刺客已經被我……”
“誰害怕了?”
東方離人似乎已經把剛才躲在夜驚堂背後的事兒忘之腦後,在夜驚堂身側半蹲,偏頭查看。
因為頭上玉簪被崩碎,如水長發披散下來,本來很英氣的容顔,完全呈現出了該有的女人味,依舊一襲修身蟒袍,但再無王爺的嚴肅氣場,更像個烈焰紅唇的高貴大公主。
發現夜驚堂兇口衣袍破了個洞,裡面呈現烏青,東方離人擡手就去撕衣裳。
夜驚堂連忙按住領口:“不用不用,我真沒事!”
東方離人遇到刺客的時候很慫,是因為作為刺殺目标,必須以自保為住,以免給護衛添亂。
而在夜驚堂面前,女王爺的氣勢自然又回來了,雙眸微眯:
“嗯?”
夜驚堂面對窩裡橫的女王爺,有些無奈,自己扯開領口,露出半個兇口和肩膀:
“真沒事兒,小傷罷了。”
東方離人瞧見夜驚堂健碩的兇肌和肩膀,眼神稍微異樣,仔細檢查傷勢。
“如何受的傷?怎麼感覺像是隔着護心鏡被鈍器所傷?”
“沒看清,可能是獨門暗器。”
夜驚堂随口解釋一句,岔開話題:
“綠匪到底是些什麼人?”
東方離人覺得傷痕有問題,但也沒深究,纖長手指按壓夜驚堂兇口、肋下,判斷是否骨折:
“聖上以女兒身登基,朝野心懷異議的人可不止少數,隔三差五就有刺客入京,刺殺聖上死忠和親眷。刺客多數和皿菩提一樣,是綠林悍匪,所以統稱為‘綠匪’,至于幕後是誰主使、是不是一股勢力,至今沒查清楚。”
夜驚堂被女王爺摸兇口,心裡着實古怪,又不好推,隻能當做病不忌醫,詢問道:
“莫非是平天教?”
“平天教不過是江湖勢力,孤守一個小山頭,恨不得朝廷看不見他們,沒這麼強的手腕。在本王看來,綠匪背後隻能是藩王、世家門閥,或者北梁朝廷。”
東方離人說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審視夜驚堂:
“你為何會天合刀?”
夜驚堂莫名其妙:“靖王讓我找仇天合學的刀法,我會很奇怪嗎?”
“你這才學幾天,就能拿來對付皿菩提?”
“學四五天都學不會,還用什麼刀?”
?!
東方離人察覺到了言語中的‘蔑視’,眼神微冷:
“你意思是本王不配用刀?”
嗯,簡直糟蹋我的刀……
夜驚堂是這麼個想法,但不好明說:
“怎麼會,殿下學的其實很快,在我知道的年輕刀客中,至少位列前二。”
東方離人聽見這誇獎,眼底閃過一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