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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又來!

女俠且慢 潇騰 4055 2023-08-24 22:52

  第328章你又來!

  雲安城東,關頭鎮。

  蹄哒、蹄哒……

  六匹快馬自官道飛馳而來,在夜色掩護下進入小鎮,停在了鎮上車馬行對面的客棧前。

  風塵仆仆的曹阿甯,回到前半生大起大落的地方,心頭難免感慨,翻身下馬後,示意對面的車馬行:

  “這以前是燕王世子暗地裡的産業,皿菩提刺殺靖王失敗,就在這裡藏身養傷。後來皿菩提不知是不是腦袋被馬踢了,跑去刺殺夜驚堂,死的那叫一個壯烈……”

  許天應走在身側,指向視野盡頭的玉潭山:

  “那裡就是玉潭山莊,我師父還有滕天佑這些高手,合謀去刺殺女帝,結果被夜驚堂孤身一人攔住,全部死于其手,現在都不知埋骨何處……”

  六人為首的賈勝子,是左賢王的門客,本身也算有勇有謀的智将,但這一路走一路聽兩人訴說夜大閻王的恢宏戰績,走到雲安後,甚至都有點半隻腳入土之感。畢竟和陸截雲、司馬钺、斷聲寂這些頂尖枭雄比起來,他毛都算不上,跑來刺殺夜驚堂,這不是找死。

  賈勝子雖然對左賢王忠心耿耿,但再忠心也不能白送,他眺望遠方的城池餘晖一眼後,開口道:

  “夜驚堂這等人物,不是我等能對付的,稍有不慎就是死無全屍。你們切勿沖動行事,特别是天應你,殺師之仇再大,也得懂得隐忍,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許天應微微颔首:“賈老放心,我自有分寸。”

  賈勝子還是頭一次來京城,等在客棧住下後,在窗口看了看遠方的雲安,又道:

  “這是大魏地頭,市井之間,不知埋了多少眼線,前面那打更的,有可能就是夜驚堂手下的耳目,我等需萬分小心。”

  曹阿甯認真點頭:“明白。”

  “朝廷的隊伍,後天就能到此地,我等是先鋒軍,首要任務就是摸清夜驚堂的動向。阿甯,你是暗衛出身,對雲安地形和官場情況應當了解,此事交由伱去辦……”

  曹阿甯神情嚴肅道:“夜驚堂耳目通神,據說方圓半裡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我也不敢貿然近身,不過隻摸清大概動向的話,應該也不難。這找到人後,朝廷那邊準備如何處置?”

  賈勝子在茶案旁坐下,輕撫胡須道:

  “侍郎李嗣看不起我等江湖出生的門客,把我等當耗材用,隻安排事情,其他一字不提,具體該如何對付,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他李嗣看不起人,我等也不必報死志,能打探的消息就打探,風聲不對直接跑即可,到時候事敗,這罪責也算不到我等頭上。”

  曹阿甯聽見這個,心頭不免為難,畢竟賈勝子進入不了幕僚層,他就沒法獲取北梁高層的具體布局,女帝事後記功勞簿,他不就打醬油了。

  曹阿甯稍微琢磨了下,覺得還是得展現點能力,讓李嗣認識到他們這六人的重要性,當下開口道:

  “我對京城了如指掌,手上還捏着幾個小吏的把柄,我先去打探消息,如有情況,及時給賈老彙報。”

  “去吧,萬事小心。”

  ……

  ——

  沿河兩岸燈火絢爛,一艘小畫舫順着南薰河逆流而上,穿過一座座白石拱橋。

  畫舫裡擺着瓜果茶盤小酒壺,衣着鮮麗的少婦少女在其中圍坐,玩着京城流行的‘酒籌令’。

  大概意思就是把各種要求,寫在竹簽上,搖出簽子的人,就得按照上面的方式表演,表演不出來就得罰酒。

  這種玩法有葷有素,素的是唱歌跳舞吟、詩作賦等風雅之事,而葷的不言自明,簽子上寫‘當場西瓜推’都算保守。

  太後娘娘在場,還有雲璃這種小妮子在,姑娘們玩的沒那麼花,但依舊不算含蓄,起身跳舞或回答羞人問題什麼的,基本上輪誰誰面紅耳赤。

  畫舫裡坐着太後、璇玑真人、三娘、梵青禾、小雲璃,還有紅玉秀荷萍兒等丫鬟,莫說坐進去陪着喝,光是在旁邊看着都養眼。

  但夜驚堂和姑娘們關系比較特殊,真坐進去,玩葷的還能當道具,玩素确實不好把握尺度,為此隻是在後面撐船,聽着裡面歡聲笑語。

  

  而鳥鳥顯然玩不懂這些,此時站在撐杆之上裝魚鷹,還不時叽叽兩聲,意思估摸是看夜驚堂也被攆出門了,在幸災樂禍。

  畫舫沿着繁華河岸橫穿京城,到了文德橋一帶,夜色也比較深了。

  太後娘娘倒是想坐着船折返,去夜驚堂家裡過夜,但當朝太後夜宿臣子家中,傳出去就不是滿城嘩然那麼簡單了,幾千年後估計都有人在琢磨,魏太後那晚到底和武安公幹了啥。

  太後娘娘為了後世風評考慮,在畫舫抵達文德橋附近後,還是念念不舍下了船,往皇城折返;夜驚堂自然是自告奮勇擔任護衛,護送太後娘娘回宮。

  雪已經在不知不覺停了,夜間的天氣,倒是更冷上了幾分。

  巍峨宮牆外的道路上,夜驚堂手按腰刀走在身後半步,打量着城池餘晖。

  太後娘娘喝了個微醺,肩膀上裹着紅色披風,因為後面跟着紅玉和黑衙護衛,沿途不太好言語,隻是獨自“嗯哼哼~”唱曲,手裡還摩挲着一根簪子。

  夜驚堂眼見已經到了皇城附近,覺得太後娘娘大晚上跑過來,總不能手都沒暖就讓人回去,便回頭道:

  “紅玉,你帶着護衛先回宮城,讓楊瀾準備步辇迎接。太後娘娘喝了點酒,走回去身體吃不消。”

  “哦。”

  紅玉自然是言聽計從,抱着鳥鳥往朝陽門方向跑去。

  而幾個黑衙護高手,自認跟着夜大人,完全是當挂件兒被夜大人保護,當下都護衛紅玉去了。

  太後娘娘本來還挺悠閑,瞧見此景,眼神便是一慌,停下哼唱,想埋頭快步追上去。

  但剛走出一步,面前就橫出一隻胳膊,擋住了去路。

  太後娘娘身形微頓,迅速擺出母儀天下的氣态,擡眼望向身側的俊公子:

  “你放肆。”

  語氣挺兇,但聲音不大,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夜驚堂擋住面前,低頭打量微紅臉頰,微笑道:

  “娘娘手冷不冷,我幫你暖暖?”

  太後娘娘有點慌,把手藏在腰後,正色道:

  “夜驚堂,你再這樣膽大妄為,本宮真叫人了,你别以為本宮不敢。”

  夜驚堂半點不怕,把太後娘娘勾過來,握住小手十指相扣,轉身繼續行走。

  太後娘娘有些懊惱,稍微掙了下,發現掙脫不開,便也由着他去了,轉而嚴肅道:

  “夜驚堂,你老實交代,本宮的簪子,你從哪兒得來的?”

  夜驚堂笑道:“我義父臨終前告訴我,說祖師爺在前朝末年,把浴火圖埋在了銀杏樹下面。我跑去挖,結果沒找到,反而挖出了根簪子,我當時還以為某個妃子埋的呢,沒想到是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晚上一直在想這事兒,她輕哼道:

  “那簪子是本宮小時候戴的,本想遇到中意的人就送出去當定情信物,後來守了寡就埋了……你私自挖出來,可知該當何罪?”

  該當何罪?

  夜驚堂轉過頭來,想了想道:

  “我既然挖出了簪子,肯定是得補上意中人的空缺……”

  “你想得美。”

  太後娘娘隻是想把簪子的來曆說給夜驚堂聽罷了,說完之後,因為馬路上牽手太緊張,就想抽手快點回去。

  夜驚堂對此自然是拉着不放。

  太後娘娘也沒辦法,隻能退而求其次道:

  “夜驚堂,在雪山上,本宮是看你手凍紅了,才幫你暖着,結果你倒好,不感動也罷,還賴上本宮了。早知如此,本宮就不該關心你。”

  夜驚堂搖頭一笑,握着小手放到自己懷裡:

  “我也沒說讓太後娘娘暖手,是幫你暖,知恩圖報嘛。”

  太後娘娘又不能摸摸撚撚,可不覺得暖手有意思。

  她想把手抽出來,但手兒動了動,卻發現夜驚堂懷裡還揣着手絹。

  手絹布料柔滑至極,好像還是女人用的……

  ?

  太後娘娘倒也不是吃醋,就是好奇誰送的手絹,想抽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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