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微閉雙目,寶相莊嚴:
“塵緣可了可不了,不如不了了之。”
雲風繼續說道:
“佛菩薩,既有塵緣需了,何不了有所了?”
菩薩睜開雙眼,看着雲風,輕輕歎了一口氣:
“天地兩凝眸,何處可忘憂?身前身後事,來去許多愁。”
“雲施主,貧僧去也,好自為之。”
那佛菩薩滿身佛光,雙手合什,向天空冉冉升起。
随即滿天佛音浩蕩,漸漸西去。
雲風回味着佛菩薩所說的偈語,隐隐感到不安。
再想到之前玉閣所填的減字木蘭花,免不得也在心中輕輕歎息: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玉閣與楚兒見菩薩已然離開,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但卻怕突然又有誰來到面前要把她們帶走,于是一左一右,緊緊挽着雲風的胳膊。
慈眉善目的天玑門門主張靜虛一直沒有聲張,待其他人都有了着落之後,這才來到雲風面前和顔悅色地道:
“我相信你已經明白貧道的意思,不知你有何打算?是否願意跟着我離開玄龍大陸?”
雲風雙手一揖道:
“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在你來之前,晚輩已經拜黃石前輩為師,因此還請前輩諒解。”
“呵呵,又被那老家夥捷足先登了!不過沒關系,貧道也算與你有緣,今後若你到了羨天天域,可來天玑門一叙,或許天玑門會對你有所幫助。”
張門主面現遺憾之色,但卻并不強迫雲風,而是與雲風交朋友的方式留下一點餘地,然後戀戀不舍地地離開,來到納蘭披月面前。
“呔,老家夥,離我遠一點,休想和我搶人!”
天璇門門主馬明生立即擋在張門主面前,不許張門主靠近納蘭披月。
“馬老兒,做人可不是這樣的,這麼好的人才,讓你天璇門獨占,顯然不合道理。咱們來之前可是有約法三章,你這樣做便是違約。”
張門主笑嘻嘻地并未發怒,但語氣中卻有不容人反駁的道理。
“這……,莫要拿約定要來威脅老夫,老夫可不吃你這一套。”
馬門主脹·紅着一張老臉,索性開始耍賴。
張門主依舊是笑容可掬地道:
“你都沒問問人家是否願意跟着你走?就笃定他們是你的人了?”
馬門主一聽,自知理虧,立即轉過頭來,笑嘻嘻地向納蘭雪依和納蘭披月問道:
“貧道乃天璇門門主馬明生,有意收二位為親傳弟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納蘭雪依之前也與雲風傳音溝通,明白了該如何處理,正要回答馬門主的問話,卻突地聽到半空中一人大聲罵道:
“兩個老不死的,來了中天天域也不打聲招呼,竟然私自搶我徒兒,這是何道理?”
話音剛落,隻見雪依的師尊玉山老祖從天而降,闆着一張美麗得不像話的容顔,狠狠地瞪着馬門主和張門主。
納蘭雪依急忙上前扶住玉山老祖的胳膊,悄悄問道:
“師尊,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豈不是要被這兩個臭男人給搶走了?”
玉山老祖沒好氣地說道,一點都不給馬門主和張門主面子。
“呵呵,原來是玉山師妹,你怎麼來了?怎麼沒聽說過你有這麼一個弟子呢?”
馬門主讪笑道,語氣中充滿不甘。
師尊竟然是這些羨天天域大能們的師妹,雪依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麼師尊的修為得有多高?
“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經收她為徒,你不知道并不奇怪,誰叫你窩在門中,從來就對中天天域不屑一顧。”
玉山老祖淡淡說道,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
“還有你靜虛師兄,此時才知道來中天天域,是不是晚了一點?”
張門主嘿嘿一笑,掩飾着臉上的尴尬,然後辯解道:
“都怪天機院那幾個老怪物遮蔽了天機,讓我們感知不到這萬年一遇的奇才,要不是最近這逐鹿總院舉行戰神選秀,導緻這些奇才們氣機外洩,我們可能還一直蒙在鼓裡。”
“所以,還請師妹不要責怪。”
“算了,的确也不能怪你們,現在你們知道納蘭雪依是誰的弟子,你們還争麼?”
玉山老祖看着兩位門主,眼神中閃爍着不善。
“嘿嘿,不争了!哪敢和師妹争呢,對不對?”
馬門主手忙腳亂地嘿嘿笑着,假意征求張門主的意見,卻突然一把拉住披月的手,對張門主急急地道:
“這可是我先發現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張門主卻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小子屬于誰,我們得征求人家的意見。這樣吧,請師妹作證,無論他選擇誰,沒選擇到的一方不得刁難他,怎麼樣?”
馬門主想了想,覺得也隻有這個辦法合适,便道:
“好,就請師妹作證。小子,你願意選擇誰做你的師尊?”
納蘭披月知道,面前這兩個大能都是不簡單的人物,選擇任何一人都沒有錯,隻是自己似乎更覺得張門主不要親近一些,便道:
“我選擇張前輩為師尊,還請馬前輩諒解。”
馬門主一聽,剛想發怒,卻看到玉山老祖冷冷的眼神,隻好放下披月的手,讪讪地說道:
“算了,看來老子與你這小子無緣,便宜了張靜虛這個老兒!”
說罷,又氣呼呼地離開,去尋找另外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