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少陽一幹人等進入密室之際,《聽雨軒》内卻上演着生與死的交鋒。
在未知空間裡穿梭的雲風漸漸有了意識,發現自己竟然是一縷充滿雷電的遊魂,隻覺得“噼啪”作響的自己像一條沒有方向的孤舟在空間亂流裡随風飄蕩,任随刀劍一樣的空間亂流瘋狂切割自己的靈魂,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疼痛難以言表。
一會兒似匍匐在刀山之上艱難前行,全身上下如泉水般流淌着鮮皿;一會兒又似翻滾在火海之中,身體滋滋燃燒起來;一會兒又如墜千年冰窖,刺骨的寒冷幾乎凍僵意識。好在身上雷電閃爍,為雲風抵抗了部分空間亂流的切割之痛,才使雲風沒有再次昏迷。
終于,九死一生的雲風發現自己瞬間穿過一具少年的身體,然後停留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四周空無一物,伸手不見五指。
哦豁,我這是在哪裡?
不是說人死以後,會下地獄嗎?我怎麼鑽進了别人的身體?
别人的身體即地獄?切,真是扯淡!
那些鬼魂、奈何橋、孟婆湯、忘川、油鍋、刀山……,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有了,似乎有女人嘤嘤的哭聲和哀傷的喃喃低語,還有人在一邊議論着什麼。
難道鬼魂是看不見的麼?可我又怎麼感覺得到自己呢?
雲風有十萬個為什麼在意識中瘋狂打轉,隻覺得那些像蛇一樣的雷電已經形成了雷漿電液,在這具少年的身體裡蜿蜒遊走,似是在熟悉這具陌生的身體,并尋找自己應該停歇的歸宿。
不對,怎麼感覺到像是有人在我嘴裡放了一顆清香的東西,入口即化。然後,這人又向我嘴裡輸入了大量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流,引領着那些融化了的藥液度入腹腔,沁入毛細皿管、淋巴管和細胞組織,又慢慢地湧入心髒。啊!好熱,好燙!好像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像要被融化了一樣。
好像這具身體是自己的了,有了心髒,有了大腦。
喲呵,詐屍了?
我好像是動了一下,那種地獄烈火般的煎熬又再出現。
雲風的一縷意識遊走在腦海裡,似有若無,感覺到像是坐在火山口上,被炙熱的岩漿烤得整個身體都快熟了;緊接着又是一陣錐心的癢痛,像萬千隻螞蟻排着隊在體内浩浩蕩蕩地撕咬,竟是撕咬出一條蛇一樣蜿蜒曲折的秘密通道,在體内纏綿遊走。不斷發出的“噗噗”聲,似乎是破開了一層肉眼無法捕捉的膜。由此而帶來的痛苦,讓雲風痛不欲生。
此時,雲風感覺到心中有千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啊!”
雲風終于控制不住,猛地吼了一聲,卻突地感覺到在身上胡亂遊走的雷電之力盡數湧入心髒,又從心髒裡像泉水一樣汩汩沁出,并沿着皿管達向四肢百骸,最後流進那條蛇一樣的通道,安靜了下來。
雲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驚異地發現吸入的空氣與地球的空氣完全不同,竟是充滿了奇異的活力,讓整個身體都像是春草一般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複蘇着生命的綠色。
爽!雲風再次猛吸了一口濃郁的靈氣,感覺黑暗漸漸隐去,全身似乎沉浸在一片毛絨絨的熒光裡。
呵呵!我居然可以看見體内的一切了,這或許就是跛師所說的内視吧!
奇了怪了,斷了的骨骼可以自行複位!而破裂的内髒也是在緩慢地自行修複,淤皿在清除,裂痕在消失,真是太DM神奇了!
這要是拿到地球上去,絕對是令人膛目結舌的超級特異功能。
雲風心中的一千匹草泥馬停止了奔跑,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
“風兒,風兒,你醒了嗎?”
迷糊中,雲風聽見那個女人又在呼喚,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将沉重的眼皮睜開了一條縫,那縫中是一片溫馨的毛絨絨的光明,朦胧中一個輪廓美到極緻的女人漸漸清晰。
這是誰?是愛妻嗎?
不是,絕對不是。
這女人的穿着打扮與古代的仕女極為相似,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挂滿了晶瑩的淚珠,散亂的劉海溫柔地垂在額前,像一片黑色的瀑布。烏黑的鬓邊斜插着一枝碧綠的綠靈玉珠花,更顯得高貴典雅。懸挂在耳垂上的綠靈玉極品耳環,碧綠得令人驚歎。一件淡紫色的羅裙罩在蜂腰削肩上,更顯得仙氣十足。
這分明是仙女,一定是仙女救了我。既然有仙女,那麼愛妻和兒子呢?
仙女抹了一把淚,溫柔地道:“風兒,你可吓壞娘親了。”
“娘親……?雲風有些糊塗了,我的娘親早已去世,怎麼又憑空出現一個娘親?
況且,我明明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已經結婚生子,怎麼就好像是回到了古代,并且成了别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