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張太後跟張家商量什麼事,安然也不會将所有情況都跟王丞相說,免得王丞相什麼都知道了,針對張家的行動制訂了反擊措施,這樣搞幾回後,張家人就要警惕,覺得洩密了,到時隻怕就要嚴查宮中,讓她不方便繼續打探消息了。
但要是偶爾才被王丞相反制,他們隻以為那是王丞相打聽出來的,沒往宮中有探子朝王丞相遞消息上想。
之所以沒将所有情況跟王丞相說,除了這個原因外,也是為了隐藏實力——安然不想将所有底牌全部亮給王丞相知道,畢竟将來張家倒台了,王丞相會不會是第二個張家,誰也不敢保證,這種情況下,安然自然要留點底牌,不能将所有底牌都暴露了。
不過就算如此,王丞相也覺得安然知道的很多了。
不但如此,王丞相還發現,安然掌握張家許多連他都不知道的秘辛,不過王丞相并未往安然故意搜集張家情報上想,隻以為安然是從張太後那兒聽到的。
——王丞相雖謹慎,但他跟張太後一樣,也看輕了安然,以為以安然的勢力,隻能打聽得到宮中的情況,打聽不到外面的情況。
其實這麼多年經營下來,安然的勢力已經遍布京城,别人知道的秘密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她也知道。
而這時,托安然知道不少張家消息的福,很快,王丞相就展開了對張家的第一次攻擊。
很快,一樁不起眼的案子牽涉到了張家。
這樁案子,是一個鄰近州府百姓,告張某某侵占民田。
這個張某某,其實并不是張家人,或者說,不是張家本家子弟,而是五服之内的窮親戚,張家本家安排其做張家某個莊子上的管事。
對張家來說,這算很遠的關系了,也覺得跟他們沒什麼關系。
但,對方到底是張家本家五服内的親戚,這關系,就讓王丞相找到了可操作的空間。
很快,京中就流傳着張家侵占民田的消息。
張家人覺得這消息是假的,但,那張某某,你能說他不是張家人?
普通百姓誰會管那麼多啊,隻聽人說那人跟張家本家是五服以内,就覺得這是實打實的張家人。
而且王丞相還故意派人放消息,攪渾水,給人提示,表示,一個關系這樣遠的親戚,都能這樣橫,那張家本家人呢,會橫到什麼程度?
雖然也有人覺得,張家遠房親戚這樣壞,不代表張家人就壞。
但馬上就被人罵了,說張家連親戚這樣做,都不約束一下,親戚肯定以為自己這樣做,本家不會介意呗,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張家還是充當了張某某的靠山,畢竟張某某要不是張家人,要是個普通人,他敢侵占民田?那些被侵占的人不作聲,還不是害怕張某某背後的張家,所以張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家本家本以為這是一件小事,也是沒想到這事後來發酵的越來越大。
就在他們打算彈壓這股流言的時候,更大的風暴向張家襲來。
很快,就有人舉報張家草菅人命,這次被舉報的人,還不是張家遠房親戚,而就是張家本家二房,說二房的張二老爺,看中了一個古董花瓶,因為貴,買不起,就生出了想零元購的想法,放縱豪奴,打死人命,讓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