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雪擺了擺手,知道夢天顔無意與他們多做糾纏,便道:“師父沒事,月山,我們走……”
“哦。”寒月山點頭,立即攙扶起林千雪離開。
看着師徒二人蹒跚而去的背景,阮嫣紅不解地道:“你幹嘛不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惡狠狠的女人一頓?為什麼要放她走?”
夢天顔聳了聳肩,道:“她身上本來就有内傷,我即便赢了也是勝之不武,再說一切都是個誤會,又何必咄咄逼人?”
阮嫣紅一笑,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道:“不過沒想到那小子沒有撒謊,他師父當真是個絕色的大美人,就是性格冰冷如霜了些。唉,你說落雪宮出來的人都這個樣子嗎?”
夢天顔一笑,道:“什麼樣子?”
阮嫣紅含着蜜餞,嘟嘴道:“冰山一般的樣子呀?跟個木頭人似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哪有我這般妩媚動人,笑靥如花。渾身上下一身黑,一點都不像個女人!”
夢天顔冷眸如霜,看向她道:“你說誰一身黑呢?我不也是一身黑?”
阮嫣紅頓覺自己說錯了話,立即吐了吐舌頭,裝可愛地道:“我是說她,又不是說你,你幹嘛對号入座!唉,真是掃興,我還以為還會是為,風流倜傥的男師父呢!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那叫夜枕風的家夥了,他可是我見過長得最帥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他一面!”
看着她花癡般的模樣,夢天顔不由搖了搖頭,嫌棄地道:“你這花癡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一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流哈喇子,剛才那小孩,能做你弟弟了吧!你還真是老少不拒,一律通吃!”
阮嫣紅才不理她,抱着手中的蜜餞,颠着小碎步向前,然後道:“哎,你說那林千雪雖然比咱們年長,不過那樣貌似乎比我還年輕呢,會不會是常年住在冰天雪地之處的緣故?這容顔都讓冰給封住了,要不……要不改天我把萬毒宗也遷到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你看如何?”
夢天顔笑道:“你就是把自己裝在冰棺材裡也沒用,人家那是天生麗質。”
阮嫣紅似乎有一種超能力,能夠自動過濾不喜歡聽的話,似沒有聽到夢天顔的下半句,轉頭看向她道:“天顔,你們魔衣教有沒有冰棺材呀?”
夢天顔瞪目道:“當然沒有了,你這小腦袋瓜裡到底裝着什麼?還真想把自己裝進冰棺材裡嗎?難道你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嗎?”
阮嫣紅又道:“對了,魔族是不是有什麼永葆青春的魔修之法?要不教我一點?”
“不可理喻……我去客棧落腳。”夢天顔不再理她,大踏步向前。
阮嫣紅又在後面道:“聽說今晚有煙花大會,我們先去找間客棧落腳,然後晚上就去逛夜市,你說好不好?”
夢天顔搖了搖頭,道:“老大,你别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阮嫣紅道:“誰知道那個所謂的魔子什麼時候出來?天下人都找了他那麼久,不如就順帶遊山玩水豈不吃虧?”
夢天顔沒有想到藍楹國一年一度的賞花大會竟然這般熱鬧,鄰國的人都趕來湊熱鬧,這下可好,客房爆滿,她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落腳之地,最終在一家牌匾斜挂的客棧門前落了腳。
夢天顔右眼眉頭一陣狂跳,緊握着雙手,咬緊後槽牙,瞪着前面的阮嫣紅一眼,道:“你确定,我們今晚就住這兒?”
阮嫣紅拍了拍手,笑道:“沒辦法,别的客棧都住滿了人,隻有這家還有空房。你一個魔衣教主,我一個萬毒宗主,害怕什麼?走吧!”
夢天顔瞅了那門上挂着的牌匾一眼,心想難怪有空房了。
客棧的名字竟然叫做“一家小破客棧”,這他姥姥的是個什麼鬼?難道開客棧隻是店老闆的副業?
煙花之夜。
平湖遼闊,花燈漂浮,夜空之上炸開一朵朵碩大的煙火,如霧如夢,美妙至極。
那大片的煙火倒影在水中,變成了另一番盛世景象。臨水而建的酒樓燈火柳綠,莺歌燕舞,好不熱鬧。集市上全是火樹銀花一片,火龍奔騰穿梭,這般熱鬧景象,還真是不多見。
夢天顔和阮嫣紅坐在屋頂上,坐看人世繁華,夢天顔看着人潮洶湧的街道,談道:“唉,何時才能找潭日山的遺孤?”
“砰——”
隻聽得頭頂之上又有一片煙花綻放,煙花碩大,幾乎覆蓋住了整個黑夜,五彩斑斓,朵朵如花綻放,引得她不由擡頭觀望。
阮嫣紅坐在一旁,搖晃着雙腳,眉目靈動地看着腳下的人來人往,一手握着紅色的糖葫蘆,一手拉着夢天顔的衣袖,将糖葫蘆指向前方,道:“快看,有人在舞火龍,我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