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一陣悅耳的笛音突然傳出,湧入少女耳中。
那笛音就像是蝴蝶般的在空中翩翩飛舞,也像是叮咚的泉水在山間流淌,清脆動人。
少女心中的警惕防備竟然不自知的卸下,隻是認真的聆聽,而沉迷在這股動聽的音律當中。
忽然!
琴聲忽然變得急促,低沉哀怨,如泣如訴,像一個不幸的流浪兒在訴說自己苦難的遭遇。
随之而來的哀傷壓抑之感,使得白冉琪深深的沉浸其中。
第二天,少女終于意識到了不對,更加緊了步伐,急速的趕路。
但,如此反複的數天,每個漆黑恐怖的夜晚都會傳出那種壓抑之音。
白冉琪深受笛音的影響,從最初的悲傷之情,變得開始煩躁,最後竟然開始感覺到些許的可怕!
少女走一步,笛音近一步,她一停下來,音律随之響起。
白冉琪不斷面對着種種古怪的聲響異動。
黑暗籠罩着她,笛音恐吓着她!
本就膽小的白冉琪深受折磨,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但那音律隻是重複了幾天後,便沒有再響起。
但以後的每隔七天,那笛音就會如此反複,甚至白冉琪幾乎是都将這種音調刻印在了腦海裡。
……
白冉琪還是開始過上了風餐露宿的生活。
餓了,便吃些樹上的果子。渴了,就喝些樹葉上的甘露,運氣好時,還能吃上打到的野獸。
而白冉琪也是三番五次的受到兇惡魔獸的威脅,在面對着皿盆大口時,她能做的隻有跑,不停地跑!
也許是上蒼見她可憐,讓白冉琪靠着運氣屢屢躲過了一劫又一劫。
但是那凄美的壓抑笛音,依舊是每七天一次的折磨着她。
那離開時家族中人的凄慘場景,伴随着沉睡中哀傷的笛音,時常令她做起噩夢。
如此過了半年,她終于走到了一處森林的邊緣,眺望着遠方的繁華都城。
此時的白冉琪衣衫褴褛,臉上全是灰塵,她虛弱的擡頭望着頭頂,一絲絲光芒穿過衆多的密林樹葉,也多少讓周圍光線明亮了一點。
少女曆經千帆,用了将近兩年之久的時間,終于是趕到了這繁華昌盛的魔都皇城,隻不過她的眼眸中卻是沒有一丁點喜悅。
“冉琪,來了啊……”
遠方走來了位老太太,一步一步的走近。
老太太身穿粗衣麻布,面容和藹,氣息卻微弱,給人一種燈枯油盡的感覺。
但就是這名仿佛随時都可能化作為一捧黃土的老人,在此時的少女眼中卻是十分親切!
老人撫摸着白冉琪憔悴的面容,歎出一口氣,有些心疼的說道:“都瘦了,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奶奶……”白冉琪強忍住淚花,心中的防備随之放下。
“回家吧,以後就在這裡生活,把過去都忘了吧。”老太太的眉間透露出一抹慈祥。
“哇……!”
而白冉琪心中的壓抑和委屈,卻是忍不住如同大江奔騰一般傾斜出來。
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老太太安撫了片刻,但!
不該有的迷戀表情卻從她面部顯現出來,而她的那雙渾濁雙眼也變得陰冷起來,隐隐的閃過一抹綠光。
“嘶……可是真香啊!”聞着少女身上的氣息,老太太用她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這股力量,如果煉化了它,我就再也不用靠吃人為生了。或許,還可以突破到那傳說的境界,繼而統治大陸!”老太太臉上突然露出瘋狂的笑容,嘴角還滑落了一口皿色的口水。
那皿色的口水滴落到少女的長發,白冉琪眼眶紅腫的擡起頭,面對着的卻是一張皿盆腥臭的巨大嘴巴朝她頭顱咬來!
“奶奶,我可是您親孫女啊!”白冉琪雙手捂住雙眼,吓得花容失色。
但就在老太太要吞噬掉白冉琪的那一刻,一把悠悠魔劍,卻直接将她的身體一分為二!
“啊啊啊……”老太太拼命的痛喊嘶嚎。
“四皇子,竟……竟然是你!”
望着俊逸的青年,老太太頓時驚慌失措。
因為,她的身體被攔腰截斷之後,竟然不斷地在迅速融化。
俊逸的青年挺直腰杆,微眯着眼睛淡淡說道:“老太婆,你吃人就吃人,但唯一不該的就是把髒手放在那些三歲孩童的身上,你的腦袋我有大用,好走不送!”
“噗嗤!”
不等白冉琪反應過來,一道光芒劃過,老太太的頭顱應聲掉落,那頭顱之下的身體,盡數消失不見。
“你……你……!”白冉琪顫抖着小手指向青年,大腦中一片空白。
青年将掉落地上的頭顱包起,不理會白冉琪分毫,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