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遠心中,擊殺樓子明不是難事,刺武每一次行動最低的要求就是将犯人的腦袋帶回來才是大麻煩。
因為畢竟你說殺了,如何證明,隻有腦袋才是最好的證明,口說無憑。
李遠已經來範水三天了,但是如何刺殺讓他很頭疼。
範家是大戶,看家護院足夠的多,李遠根本無法進入範家,即使能得手,也絕對不能活着出來。
在觀察了幾天後,終于找到合适的時機。
範海文無女不歡,樓子明也是色中餓鬼,不過在範水,樓子明絕對不會肆無忌憚的對良家女子下手。
他也不傻。
青樓,是二人每天都去的地方,傍晚去,天亮了才回家,隻有等到黎明時分,才是最容易下手的。
而且這個時候城門也開啟了,方便逃走。
不過樓範二人長期身邊跟着大批的護衛,也是很頭疼的。
在勘察了幾天地形,李遠選擇了一處極佳的地點。
青樓斜對面是個酒樓,這在哪個地方都差不多,畢竟人家來青樓尋歡之前大都在酒樓喝點再去,畢竟酒樓的飯菜便宜一點。
可範海文倒不是這樣,兜裡有銀子,每次都讓青樓的老鸨子直接去酒樓訂餐在送過來,邊吃邊喝邊玩那多自在。
而且酒樓一到淩晨的時候就打烊了。
李遠獨自一人在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幾個菜一壺酒,在加上人皮面具那滄桑的模樣和整潔而又不奢侈的衣服。
一看就知道是個略有閑錢但地位普通的中年男子,這樣的人在酒樓比比皆是,也許是落寞也許是家有煩心之事。
一直在等着,終于等到樓範二人進了青樓,李遠此刻才放下心。
又點了兩壺酒,表情十分落寞。不過态度和藹,彬彬有禮,酒家對這樣的客人并不反感。
從傍晚喝到月亮升起,看起來李遠有些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不過此時酒家的客人也不多了,隻要沒打烊也不好意思将客人趕走,況且這位客人來之前就放下不少銀子,足夠酒菜錢了。
直到月亮已經爬在半空中,估摸時間已經差不多淩晨了,附近的商家都已經關門了,隻有那青樓時不時還能傳來三五聲嬉笑。
小二客氣的将李遠喊醒,“這位爺,醒醒,我們打烊了!”
李遠擡起頭,眼神迷糊,一看就是半醉半醒之間,使勁的搖搖頭,看下四周,方才知道自己原來在酒樓。
站起身來,身子有些打晃,努力的讓自己站住腳跟,卻還是有些趔趄,不過說話還是很斯文的,“多謝小二哥,打擾了!”
小二攙扶着李遠,一步一晃的走出酒樓大門,李遠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勉強的走着直線,向遠處走去。
小二也很上心,直到客人走遠才回去關門,打烊睡覺。
而此時的李遠突然拐進了一個胡同,四下打量着周圍,周邊十分寂靜,什麼人都沒有,方才放心。
在胡同裡的柴垛中掏出一個包裹,是他來之前特意放在這裡的,而且他也觀察了好幾天,畢竟是春天了,柴垛連着幾日都沒人動。
夜行衣,折疊弓,黑面罩,夜行鞋,佩刀都早已準備好,穿在身上,李遠走小路,一直到酒家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