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遙?
考核?
李三思望着眼前散去黑霧,露出英俊不輸于自己,且多了幾分男人味的那張臉,陷入懵逼狀态。
難道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或者說,都是演戲?
他緩緩轉過頭,望向墳墓那邊......尼瑪!
原本被骨劍釘在墳墓上的冷長空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雙手駐劍而立,微微昂首,擺出了一貫的高手姿态。
黑色武士服在風中飄動,顯得潇灑且随意。
看這逼樣,哪裡還有半點受傷的意思?
見李三思望來,他平靜與之對視,微微颔首,露出了一絲無比溫和的笑容。
在他身邊,青衣蘇羨平靜肅立,手中的骨劍變成了一支黑色的長筆,從容而握,像一位儒生。
滿頭黑發不再遮住面容,而是被一根不知從哪摘來的細草束起,眼含星光,神情淡然,帥的不要不要的。
李三思滿臉呆滞。
他指了指墳墓邊的蘇羨和冷長空,“你們合起夥來玩我?”
黑袍裹身的秦逍遙平靜搖頭,“都是我的主意,蘇羨知情并且全程配合,但冷長空此前并不知道我的計劃。當然,不排除他中途領悟的可能。”
所以,秦逍遙是導演,蘇羨是主角,冷長空是龍套,自己是毫不知情,并且被強行拉上台進行互動的觀衆?...李三思心裡罵了聲娘。
“這月亮是假的?”
李三思指了指天上那一輪冷月,随後望向黑暗中的亂葬崗,“這些墳墓也是假的?”
“都是幻術。”
秦逍遙揮了揮手,撥弄着身前黑暗,似拉開簾幕一般随意。
李三思頓覺眼前有塊無形的黑幕被掀開,冷月墜落,黑暗消散,擡頭一看,驕陽正美,紅光漫天,暖色撞入心懷,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環顧四周,死氣沉沉的亂葬崗已經消失不見。
還是那片深山,還是那條小道,曲徑之間,冷長空和蘇羨大步走來,行至李三思身邊時,二人一左一右拍了幾下李三思的肩膀,顯得無比熱情。
冷長空拍完馬上離手,蘇羨卻仍搭着他的肩膀,并且有撫摸的小動作。
李三思沒當回事。
“白鹿門一案雖讓你名聲大噪,但我執筆人諸位同僚卻仍對你不以為然,畢竟那個案子在常人看來或許很難,但在執筆人眼裡,卻不值一提。”
蘇羨開口,聲音陰柔且散漫,“若不是長空每日求着司長大人再給你次機會,隻怕你這輩子都無法加入執筆人,你我也永遠不能見面......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他。”
語氣中帶着幾分暧昧。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基佬吧?...李三思看了眼蘇羨,立馬低頭。
心中一陣惡寒。
對方眼神中的暧昧神色太赤裸。
冷長空皺起眉,“你謝我做甚?”
“自然是謝謝你把如此重情重義的一個男人送到執筆人來。”
蘇羨盯着李三思,笑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李三思滿臉驚恐,下意識望向冷長空。
“蘇羨!他是跟我的。”
冷長空提醒到。
語氣中帶着警惕。
“你我是多年搭檔,跟你不就等于跟我?”
蘇羨捏了捏李三思的肩膀,“瘦是瘦了點,但是稍作調教,呸,稍作訓練後,應該會有前途。”
“我勸你自重!”
冷長空将長劍舉了起來,神情不再淡定。
共事多年,他知道蘇羨确實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李三思要是跟了他,可就,難頂了啊!
蘇羨收起笑容,手中黑色長筆間有筆墨散開。
他冷笑道:“怎麼?還想打?”
演戲有演變成實戰的趨勢。
打死這個變态!...李三思腹诽心謗,假意勸道:“都是自己人,别傷了和氣,跟誰不是跟呢?”
“都别争了!”
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沉默許久的秦逍遙方一開口,頓時鎮住了場子。
冷長空駐劍不動......他相信司長大人會做出公平的判決。
蘇羨收起了長筆,手也從李三思肩頭挪開。
隻是眼神還是那麼暧昧......司長大人應該懂我的心思。
秦逍遙盯住李三思,突然昂首說道:“他跟我。”
一言既出,全場驚寂。
真尼瑪不要臉!
冷長空深吸一口氣,“無恥秦逍遙,你枉為司長!”
蘇羨黑起了臉,“卑鄙秦逍遙,你不當人子!”
“誰有意見?”
秦逍遙掃視全場,淡定開口:“可以提出來看看。”
冷長空與蘇羨對視一眼,無聲搖頭。
官場多變,很多時候需要讓他們做出妥協。
尤其是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面前。
這是必要的讓步。
秦逍遙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今日考核,你二人辛苦了,回去每人領三十兩銀子勞務費。”
随意打發完二人,他的眼神便再次落在李三思身上,“你還有問題嗎?”
“有!”
“問!”
“我現在已經加入執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