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天的時間我在吃完飯後就跑到昨日買衣服的當鋪對面的茶樓坐着,一壺茶就是一天。不過沒有任何收獲,于是我準備主動出擊。于是從第三天開始我開始在南信城的各處打聽“冷翳玉”的消息。從茶樓、到市集再到古玩字畫店酒館甚至青樓。就這樣我又兜兜轉轉了三天可還是沒有一點信息,難道說這個人不是這裡的人,或是說他毫無名氣,無人知曉,再或者我的方向錯了,這個名字隻是随手一寫,與我無半點幹系?
受挫的我回到了客棧,看見暮色将至點一杯淡酒,兩道小菜。看着人群來來往往的在客棧外傳送,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想些什麼。這時我留意到,不同于昨日,今日許多人的桌子上都多了一種白色的小圓球。我正打算叫來掌櫃的問問,沒想到店小二便給我端來了一盤那東西。
“客官,五月節快樂,這是本店送您的團子。我先給您拿了兩個,如果您還要的話,我一會兒再給您拿。”店小二貌似很高興地對我說道。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東西?”我舉起了一個那個白色的小球看了起來,又白又光的感覺十分奇怪。我嗅了嗅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或者說其實并沒有什麼味道。我充滿疑惑地看着店小二想讓他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今天五月節啊,五月初一節吃團子啊。”他充滿疑惑地問道。“客官您沒吃過這東西?”
“沒有,我不記得有吃過這東西。”
“那真是太可惜了,其實團子的工藝還蠻複雜先是要用水把混好江米和粳米浸泡兩天兩夜,接着再用石磨将它們磨成米粉。然後放在蓼葉上再上鍋去蒸,要蒸上整整一個鐘頭才能讓團子熟透。剛整好的團子吃着口感特别的軟綿黏牙,沾着我們這我們店自己做的麥芽糖别提有多美味了。今天掌櫃的說給住店的每人都送一份,客官您嘗嘗看。”店小二十分努力地向我推薦着這種食物,我也半信半疑地把團子沾了沾那一小碟麥芽糖。金黃色透明的軟糖裹在了潔白的團子上,在微弱的燭光下星星點點的十分好看。送進嘴裡的那一刻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奇怪的畫面似乎進入了我的腦中。一張白色的手帕和一個小姑娘,打開繡着青色紋路與紫色薔薇花的手帕裡面靜靜躺着的就是那顆潔白的團子。
我若有所思的反複品味着這個味道,想盡可能多地想起一些關于那塊手帕主人的事情。但是我做不到,我隻能看見池塘中綠色的荷葉和即将開放的粉嘟嘟的荷花。不過拿手帕主人的臉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像是記憶在可以躲着我一樣。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店小二還在我旁邊候着他露出一張笑臉問道:“怎麼樣,客官回味無窮吧,要不要我再去給您拿兩個?”
我望着店小二點了點頭,他便愉悅的也朝我點了下頭過去了。我擡了下手把他叫了回來,并把今日喝茶剩下挂腰間的幾個銅闆交給了他。他嘴上一個勁地朝我道謝,雙腳也放麻利回到了廚房替我備我想要的團子。
我拿起了盤中的另一個團子,自己的看着它仿佛記憶中的東西并沒有粘金色的麥芽糖。我把純白無任何的調味的團子放進了嘴中,比我想的還要清淡,出了一絲淡淡的甜味之外我仿佛沒有嘗到其他味道。我歎了口氣,本希望可以通過這種食物找回一些屬于自己的記憶,看來應該是比較困難了。
“快看!放煙花了!”不知道哪有一人大喊着,接着店内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擁了出去,我也起身跟着他們踏至門外。一個紅色的小點沿着直線升上了天空,接着便爆開了變成了更多的光點于線條,仿佛滿天的繁星都聚集在一團一樣。這景色确實好看,我腦海中似乎也有了兩個相似的畫面,還是剛才那個小姑娘在她旁邊的還有一位姑娘。我不知道她們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們究竟在說着什麼,一切的一切除了這張單調的畫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失望的走回了客棧内,卻發現一個身着黑衣帶着黑紗遮住面部的人就在店内的一角。她也用手托着團子,就像我剛剛的姿勢一樣,在思考過後将團子放進了自己的嘴中。雖然未看見她的面容,但是從她那雙芊芊玉蔥我看出這絕對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客觀,您的團子來了。”店小二端着一個長盤子為我奉上了他們店中各式各樣的團子,并為我開始逐個介紹。有的是煎的,還有是炸得,有塗着桂花膏蒸的各式各樣的團子擺了整整一排。不過我卻發現我已經有些過飽了,要強行塞下這些吃的實在有些勉強。這時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剛才也在獨自吃團子的女子,想與其分享這些東西。不過當我目光掠過她那邊的呢時候,卻突然看見了令我震驚的一幕。從她的口袋中掉出了一塊白色的絲絹,她彎腰撿起時我正巧看見那塊白色的四卷手帕上正印着那種在夢中見到的青色紋路以及紫色的薔薇花。她好像意識到了有人在盯着她于是趕緊把手帕收了起來,當與她目光相對了一下之後我趕緊退避開了她的目光。我真的好想上去問問她那到底是怎麼來的,不過她戴着面紗不過我沒有如若是真的認識我為何會有那樣戒備的目光。不過那樣獨特的手絹雖不說獨一無二吧,但也必定是稀罕之物,而她那十分重視的樣子也并不像是别人的東西。隻能說她必與那手絹有一定關聯。
我正想着這些事情,卻看見她拿上了手中的包袱回到了樓上的客房之中,我也敲了敲桌子命令店小二把那一份團子送到我屋内。于是跟在她後頭想一探究竟。這個女子似乎發現了什麼很是警戒,不過幸好她就在我旁邊的天香閣就在我房間的隔壁,所以在她眼裡我應該隻是和她順路的房客而已并沒有跟蹤她。抱着這樣的僥幸我回到了房裡,這個人我一定要調查下去,這是我漫無目的遊蕩在南信城所能找到唯一的線索了。
等店小二進來将團子送來并為我點上了油燈之後我便讓他離去了,我打開後窗發現外面正對着的是旁邊另一棟樓的牆壁。而且距離也并不是多遠隻有兩步多左右,下面的窄道并無人經過十分隐蔽。再往左右探望打量一番發現天香閣的窗子離我也不過三步左右。此時不知那位女子在幹何時,我這樣偷偷摸摸的貌似也不是辦法是否應該跟她說明此事。這時我聽見“嗖”的一聲,轉身發現一隻帶着信紙的飛镖正插在我的牆頭。我打開一看紙上隻寫着簡單地交代了時間地點——天香閣酉時。等我打開門發現門外早已沒有了人影,我坐在床上思索起來。是那姑娘發來的?不過現在酉時早都過了,所以肯定不是今天。既然不是今天,那是那姑娘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少了,莫非?我從衣服中掏出了錢袋,果然上面也用紫色的線繡着一個奇怪的圖案,就好像那個手帕上面的青藍色絲線織成的圖案一樣。兩者雖樣貌不同,但風格類型卻十分相似,等等,貌似當時那個賬房便是看見了這個印記才去慌慌張張禀報掌櫃的我要來這裡住店的事的。莫非,這個圖案真的有蹊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