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這是一個關于情愛的故事,原來還是一個關于劍的故事。
孟晉這樣想着,覺得很是沒有意思。
離開了劍,這世上的人都不用活了嗎?
不過說到底,隻要不是有人要對着他孟晉出手,就是你把這茶舍拆了,隻要肯賠錢都不是什麼大事。
孟晉閉着眼睛,不去聽不去想那邊的三人接下來要說的那些話。
那白袍男人來到兩人面前之後,說了之前那句話,然後也沒有管那青袍男人,隻是看着那柄劍說道:“你們要私奔也好,還是要什麼也好,都可以,把劍給我,讓我帶回宗門,我不會向師父洩露你們的行蹤。”
白袍男人言語之中,平淡不已,并未咄咄逼人,無論是誰都挑不出什麼毛病,若是一般人,即便是不領情,也不會對他如何,可那紅裙女子斷然拒絕,更是怒斥道:“柳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名為柳甯的白袍男人一挑眉,随意拖了一條木凳過來坐下,看了幾眼那青袍男人,“葉舟,你說說呢,劍該不該你拿着?”
柳甯口中的那柄劍叫做十九,是他們北海劍冢的鎮派之劍,至于為什麼叫做十九,宗門裡的說法不一,但大抵
流傳的最廣的一個說法便是當年那位開派祖師在家便排行十九,因此佩劍便取名十九。
創立了北海劍冢之後,那位開派祖師便立下門規,十九由每一任掌門持有,有這柄十九,便算是北海劍冢的掌門,前任掌門因走火入魔而死,十九劍便傳到了紅裙女子手上,可誰知道,因為葉舟的出現,讓紅裙女子芳心暗許,竟然不顧宗門,便要将這柄鎮派之劍送給葉舟。
為此,兩人還私奔到此。
沒有了十九,北海劍冢大亂,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登上掌門之外,為此劍冢一合計,便派出柳甯前來尋回這柄十九,柳甯作為北海劍冢這一代的大師兄,劍道修為遠勝其他人,本就是最有希望成為掌門的人選。
可人人都知道他對掌門之位并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派他出來,門内沒有任何異議。
帶回十九,宗門内自會重新選擇新一任掌門。
十九不止是一柄劍,也是掌門信物。
他來追回這柄十九,看起來很合乎情理。
葉舟看着那柄十九,搖搖頭,“劍是憐兒送給我的,我不會給你。”
柳甯的神色有些冷,“不問自取,是為搶。”
“十九是我北海劍冢的鎮派之劍,你拿去了,我北海劍冢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如何不被江湖中人恥笑?”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柳甯已經按住了腰間那柄劍的劍柄。
紅裙女子再度開口,“柳甯,你若是拿回了這柄劍,真會拿着回到劍冢?”
言語之中,滿是譏諷。
柳甯神色微變,但很快便正常起來,他笑道:“自然是要将他帶回去放到祖師靈位前,至于之後是哪一位師叔或者師弟繼任掌門,和我沒有關系,隻是劍一定要帶回去,這一點毋庸置疑。”
紅裙女子挑眉問道:“不是準備提着這柄劍南下,去大餘?”
柳甯神色不變,“去大餘做什麼,自然是回劍冢
。”
“柳師兄一輩子都想着在劍道上往前走的更遠,北海劍冢隻怕不是師兄最好的歸屬,師兄沒想過要登山?”
山上是神仙,山下是武夫。
紅裙女子譏笑道:“隻怕是師兄知道了北海有劍仙斬大妖這件事,要想着去大餘那座劍山練劍吧,空着手去總是不好,帶着十九,不是更好?”
柳甯面無表情,“不知道師妹在說些什麼。”
倒是葉舟神情古怪。
紅裙女子笑道:“柳師兄不在意掌門之位,我也不在乎,我覺得劍冢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才能擔任掌門,所以十九被我帶走了,送了人。都知道是我帶走了這柄十九,為什麼他們不來追我,畢竟拿到十九,便是下任掌門,偏偏要派你來?”
孟晉趴在櫃台上,想着你既然是個妖修,哪怕境界再低,也不是一群江湖武夫能夠打得過的,來不就是找死?
沒人告訴那白袍小子?
孟晉忽然覺得有點意思,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柳甯覺得有些意思,說道:“難不成師妹還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不成?”
葉舟歎了口氣。
他看着紅裙女子,神色複雜。
紅裙女子轉頭看向他,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去劍山練劍。”
說這句話的時候,紅裙女子是看着那柄十九的。
很多人這隻是一柄開派祖師的佩劍而已,可紅裙女子卻是知道,那位開派祖師在留下這柄劍之後,并未仙逝,而是真正上了山,成了一名修士。
至于是不是練劍,她覺得八成應該是的。
這柄十九是有個什麼作用?
紅裙女子其實也沒有想透,可既然有人出大價錢要這柄劍,那她就拿出來就是。
至于為何送給葉舟。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