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根冰刺飛來,鐘禦柯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于是他也不再進行僞裝。
十分果斷的從一個土丘中一躍而起,升到半空。
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沈柳月,他一出現,就施展了一種遁法秘術,以一種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往外飛去。
“想跑?”
沈柳月面對此景毫不緊迫,反而有一種閑庭信步的感覺,就算是說出“想跑”這兩個字的時候,也絲毫沒有蘊含任何情緒,就這麼平穩的說了出來。
因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
剛開始發現對方沒有立即追來,鐘禦柯還有些慶幸,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在他前方的那一塊區域的靈氣波動十分異常,好像是有人......在那裡布置過一座大陣。
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沈柳月拿出一塊藍色令牌,然後用靈力将其激活。
其上瞬間就遍布了藍色的複雜紋路,而且似乎是為了與這塊令牌相呼應。
鐘禦柯才剛剛飛到那那片靈氣波動異常的區域,就有一面龐大的不可思議的冰牆憑空凝結而出,徹底攔住了他的去路。
心一橫,團身撞上去,除了身上的傷勢又加深了幾分之外,就是那冰牆上掉落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碎屑。
鐘禦柯臉上難看起來,他悄然往後看去,發現沈柳月還是不急不緩的往這邊走,看其樣子,好似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逃掉。
他心中也明白,若不能立即将這塊冰牆給破除的話,今日他的結局和那陸平川也不會有什麼不同,無非就是早死一會,和晚死一會的差别。
修道将近三百載,此行可謂是最為兇險的一次,鐘禦柯沒有過多進行考慮,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隻見他雙手合十,接着掐了一個古怪十足的法印。
不過這個法印一完成,他周身的氣息就都萎靡了下去,而與之相反,他的整個右手和手臂卻又膨大了一圈,其上溝壑縱橫,皿肉裡面的青筋清晰可見。
伴随着他一聲痛苦的怒吼,他原本就已然如青年人的容貌快速的進行着變化。
片刻時間過去,鐘禦柯從外表上看已然變成了一個少年。
沈柳月看到這一幕,感覺到了不對,她飛身上去,想要進行攔截。
而那鐘禦柯卻回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就沖着那層冰牆揮舞起了自己的拳頭。
“嘭”的一聲巨響,龐大的冰牆上破開了一個洞,在這個洞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之前,鐘禦柯已經化為了一道流光從其中沖了出去。
而此時,追來的沈柳月離他還有一段距離,就在鐘禦柯以為自己能逃掉的時候,沈柳月卻突然停下了身形,喃喃自語:
“倒是大意了,不過......你以為你真的能跑掉?”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通體冒着玲珑流光的彎弓,然後将其舉起來。
張弓拉弦,一道寒氣在被拉成滿月的弓弦中自然聚集,最終形成了一支冒着絲絲寒光的冰藍色利箭。
“嗖”的一聲,沈柳月松手,由這張四階法器射出的箭矢瞬間跨越了一大段距離,不消片刻,便追上了遁出好遠的鐘禦柯。
在後者才剛剛感知到身後傳來的恐怖氣息的時候,那支冰藍色箭矢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咫尺。
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鐘禦柯匆忙之間隻來得及拿出自己那面土黃色的盾牌護住自己。
但很顯然這面盾牌抵擋不住這麼強大的攻擊,它隻是稍稍堅持了一瞬,便在冰藍色箭矢的沖擊之下,完全破碎。
“噗。”
冰藍色箭矢射入兇膛,鐘禦柯從空中掉落,不過很快他就憑借着強大的意志,和雄厚的靈力暫時壓制住了傷勢,重新往外飛遁。
見此,沈柳月臉上輕松下來,既然對方已經中箭,那就絕對活不了多久,現在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
就當她準備起身追過去,給鐘禦柯一個徹底了斷的時候,後方種植着五階黑雲竹的那片沼澤突然出現了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