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撞碎暗藍色的天幕,像一隻燃燒的風火輪,沖擊着地平線。
千萬縷金光像萬箭齊發一樣,穿過雲層,照射到‘風雅頌堡’。
夜間還是春意盎然,生機勃勃的‘風雅頌堡’,在遇上陽光的那一刻,瞬間“融化”了。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小溪河流……像是被光芒瞬間吞沒了。
隻是眨眼的工夫,萬物生靈就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就是狂風怒吼,黃沙漫天飛舞……
‘風雅頌堡’隻是飄蕩在仙界最東邊的一個‘大浮石’,是陰陽交彙之地。
這裡沒有四季,隻有白天和黑夜……
聚沙堂。
清廟昨夜愁得一宿沒睡,看着床上的兩個孩子發呆!
看到光線已經漫延到床邊,他才回過神兒。
隻覺得渾身酸軟,疲憊不堪。
“師傅,師傅……!”
瓊花突然大叫着,從噩夢中驚醒。
“瓊花,瓊花你沒事兒吧!”
清廟聽到叫聲,趕忙拖着疲憊的身子蹿到床邊,扶起瓊花。
“師傅,我……我渴,渴……。”
瓊花滿臉憔悴,奄奄一息,說話都特别費勁。
“哎,哎,好,……你别動,師傅這就去給你拿水來喝!”
清廟小心翼翼地扶着瓊花靠在床案上,慌忙跑去給瓊花倒水。
“來,慢點兒喝,别嗆着……。”
清廟稍微緩了一口氣,眼神中透漏出父親的慈愛!
“師傅,子衿他怎麼樣了?”
瓊花喝了滿滿一大杯水,才感覺渾身稍微有了一點兒勁,馬上迫不及待地問道。
“子衿現在還昏迷不醒,恐怕……他恐怕是兇多吉少啊!”
清廟哽咽着,隻覺得嗓子一陣酸痛。
“師傅,沒事兒的,你别太擔心了,子衿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瓊花心疼地安慰着師傅。
“唉,子衿中的是‘斷魂幽蛤蠱毒’,這下麻煩大了!”
清廟說着說着,眼淚奪眶而出,更顯焦慮了。
“師傅,什麼是‘斷魂幽蛤蠱毒啊?”
瓊花聽到這個恐怖的名字,瞬間也慌了,急忙問道。
“斷魂幽蛤蠱毒,是一種蠱氣和劇毒的混合物;”
“斷魂幽蛤,常年生活在極寒地區,靠吃冰層下的劇毒‘寒蠍’修煉;”
“如果不被‘寒蠍’毒死的幸存者,長期下來就會變得百毒不侵;”
“它們栖息的地方,在一萬年前的六界浩劫中,妖王‘帝江’戰死,魂魄化為了蠱氣;”
“蠱氣漫延至整個極寒地區,不斷侵蝕進入冰層保留了下來;”
“那些斷魂幽蛤的幸存者,每一千年會蛻化一次角質皮;”
“在它們蛻皮的時候,蠱氣就會趁機侵入新皮層,從而毒性更大了……”
清廟說着說着,聲音更加哽咽了。
“啊,那子衿弟弟,這一次豈不是就沒救了嗎?”
“都怪我,是我不好,非要硬拽着子衿去禁地,是我害了他;”
“師傅,我沒有聽您的話,害死了子衿弟弟,你懲罰我吧;”
“嗚嗚嗚……!”
瓊花說着泣不成聲,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瓊花,乖,沒事兒的,師傅會想辦法救子衿的!”
清廟拍着瓊花的背安慰她,僵硬的眸中泛起了憐憫。
“可是……師傅,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子衿弟弟呢!”
瓊花靠在清廟的懷裡,感覺整個人都悶在了水裡,特别難受。
“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子衿,可是,可是……。”
清廟瞬間感覺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兇口,他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什麼辦法,師傅,你快說呀……可是什麼!”
瓊花頓時感覺看到了一切生的希望,立即坐了起來。
“唉,師傅當初就犯了一次錯,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不想……唉!”
清廟眼神開始躲閃,彷佛又戳到了痛處。
“師傅,為什麼你每次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總是支支吾吾?”
“每一次我犯錯的時候,你總是會說這句話,你到底犯過什麼錯?”
“整個‘風雅頌堡’就我們三個人,為什麼我們都要叫你師傅?”
“我跟子衿又不是親兄妹,那麼我們的父母又是誰呢?”
“師傅,我現在長大了,我有權知道這些!”
瓊花一口氣把壓抑在心裡多年的話,全部傾訴了出來,反而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
“瓊花,對不起,不是師傅故意要瞞着你們,實在是師傅也有難言的苦衷;”
“我隻是想好好保護好你們,我害怕你和子衿會受到傷害!”
“我,唉,也罷,既然你也是十歲的人了,今天師傅就把你們的生世都告訴你吧!”
清廟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壓抑在心裡十多年的心事說出來。
“我原本是仙界‘扶風雲塘’的管家,子衿就是‘扶風雲塘’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