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修仙界,這是一個位于北海修仙界正南方向的修仙界。
兩個修仙界之間隔着破碎海,破碎海内虛空紊亂,空間裂縫随處可見,别說元嬰老祖了,便是強如化神至尊在裡面也是九死一生。
正因破碎海的恐怖,北海修仙界才與周邊的修仙界斷了聯系,有點兒與世隔絕的感覺。
但北海淩氏的一代老祖竟然以築基期的修為實力,從北原修仙界穿過破碎海來到了北海修仙界,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那是不是可以說,北海修仙界的修士也可以去往北原修仙界?
哪些人最關心這個問題?當然是北海修仙界的那些元嬰老祖,以及那些緻力于聚嬰的金丹真人們了。
因為傳聞之中的北原修仙界仙道強盛無比,就算北海修仙界最輝煌的時候,也與之有着不小的差距。
更何況如今連一個化神至尊都沒有的北海修仙界呢,同對方相比就如螢火與皓月。
北原修仙界仙道更為昌盛,自然就擁有更多的聚嬰聚會,以及更多的化神機會,元嬰老祖與金丹真人們怎麼可能不為之瘋狂。
以淩氏的區區實力,焉能擋得住那些人的貪婪,最終隻能給淩氏帶來毀滅。
這也就是為什麼淩氏曆代長房房主與前後兩任族長不将這個秘密公開的原因,就算現在臨時大難臨頭,也隻讓幾位金丹長老知曉,而不是弄得淩氏上下人盡皆知。
淩有道三人緊盯着淩緣生,都想知道家族是否真的掌握着一條通往北原修仙界的通道。
淩緣生歎了一口氣後,便又不緊不慢的說道:“當初一代老祖在穿越破碎海時,确實繪制了一份地圖。”
此話一出,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
“隻是破碎海内的情況一直在變,如今就算拿着那份地圖,也難以穿越破碎海抵達北原修仙界。”
“當初一代老祖手握地圖,也不敢輕易再踏進破碎海。後來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候突破到了金丹中期,自知時日無多,這才再敢踏入破碎海,尋找去往北原修仙界的安全通道,也不知最終坐化在破碎海的什麼地方。”
破碎海内虛空亂流與空間裂縫都是移動的,這就注定上一秒還是安全的地方下一秒就有可能是要人命的危險之地。
“所以你們還是絕了穿越破碎海的念想吧,老夫是為了你們好。”
淩緣生看着三人,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淩有道從自己爺爺的目光中看出,他決心銷毀那份地圖,斷了家族的禍亂之源。
家族高層知道淩氏傳自北原修仙界,可以不忘本,毀了那份地圖,可以讓往後知道此事的家族高層斷了念想,從而避免将家族拉上一條不歸路。
淩有道急忙問道:“爺爺,那份地圖在何處?這樣東西豈能讓其在我淩氏中失傳。”
旋即又道:“或許今日我等沒有那個實力,可不代表日後我等沒有那個實力,更不代表淩氏的後輩不具備那樣的實力。
因此,孫兒以為那份地圖還是得傳承下去。”
淩緣生沒有立即回答自己孫子的話,而是看向兒子與孫媳,“你們呢?”
聞言,淩定山與慕嫣然猶豫了一下,便也微微點頭。
淩有道繼續說道:“爺爺,明明一代老祖不願再踏進破碎海,可為何在壽元快要耗盡時卻又重新走進了破碎海?
因為家在那個方向,我淩氏來自北原修仙界,豈能斷了族人回家的路。”
沉默了一會兒,淩緣生伸手取出一份卷軸。
這卷着顯然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一千多年過去了,卻依然光華如新,跟新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一道老祖穿越破碎海時親手繪制的地圖,你們打開後将其記在腦中吧。”
“是。”
淩有道三人心喜的接過卷軸,慢慢将其打開,也就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光芒從卷軸内射出。
大殿内景色為之一變,空間裂縫如雲一般飄過,虛空亂流似風一樣刮過,一根紅色線條彎彎曲曲的穿梭在空間裂縫與虛空亂流之間,從北海修仙界為起點,終點在遠方的北原修仙界。
三人甚至窺探到了北原修仙界的樣子,完全不像北海修仙界到處都是海洋,陸地隻是分布在海洋中的棋子。
那裡是看不到邊際的陸地,有連綿的群山,一望無際的草原,從高山上縱橫而下的河流,在低窪處彙聚成江河湖泊。
它們就像北海修仙界的島嶼,星羅棋布般鑲嵌在那望不到邊際的陸地上。
“這就是北原修仙界嗎?”
慕嫣然忍不住驚呼,猶如第一次躍出水面的魚,滿眼的不可思議與不敢置信。
淩有道與淩定山同樣覺得震撼,即便淩有道有着前世的記憶,可依然被這個修仙世界的大陸震驚到了。
淩緣生好似早就見過了一樣,雖覺得依然震撼,卻不怎麼吃驚。
“趕緊記吧。”
“哦哦!”
三人勉強壓制住内心的震驚,仔細記錄着那條紅線的走向。
這并不是簡簡單單的粗略記憶,而是記憶每一處細節,能在收了卷軸後,重新弄出勾勒出完整的地圖。
所以即便三人均是金丹期修士,記憶力已非常人可比,可記憶這份地圖來依然顯得吃力。
加之三人比較貪心,不僅想将破碎海的路線記住,還想将一代老祖記憶中的北原修仙界記住,所需要用到的時間更是大大增加。
但好在這上面對北原修仙界隻是整體上的刻畫,并沒有具體到各種細節,否則三人想要全部記憶下來沒有數十年是完全不可能的。
三人記憶着卷着投射出的内容,淩緣生則寸步不離的看着。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三人相繼從記憶中退出,顯得有些疲倦。
“如何?都記住了吧?”
聞言,三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了。
“那就好。”
說罷,淩緣生衣袖一揮,那重新合攏懸浮在幾人面前的卷軸竟然寸寸破碎,呼吸間的功夫,就已經化作了飛灰薩滿了整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