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打住!你一說起來就沒個停。”刑姬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消削一眼,打斷了他的話語,又看着頭戴鬥笠渾身黑袍的怪人道:“溫藍,你的想法呢?戰,還是直接帶狄風走?”
黑袍人負手而立,緩緩開口,聲音雌雄莫辨:“不過是大餐前的一道開胃小菜罷了,盡管吃起來聊勝于無,但是因此而壞了吃大餐的雅興,倒也有些得不償失。”
“嘿,如此最好!”刑姬蛇瞳一轉當機立斷道:“帶上狄風,我們走。”
赤影得到指令,一口将狄風吞了下去,之後便跟随三人離去。
姬煞葬在一旁冷眼旁邊,并沒有絲毫動作,他知道如今的形式對自己十分不利,即便他再怎麼阻攔殺獄三人,也隻是如同螳臂當車,搞不好連性命都會搭進去。
特别是刑姬離去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好像是對他有着不小的興趣,讓他感覺仿佛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樣,渾身十分的不舒服。
黛冰眉也冷着俏臉沒有繼續阻止,任由赤影将狄風帶走。
盡管她并不認識從空間禁制出現的另外兩人,但從他們身上散發的靈壓程度來看,這兩人恐怕都是跟刑姬一樣的殺侍。
他們任何一人的實力可能都已趨于開靈境,最次也會是半步開靈的程度,比自己都隻高不低。盡管十分不甘心,但是黛冰眉還是按捺了下來。
看着三人遠遠離去後,姬煞葬才将緊握的擎雲劍松動開來,手心中滿是汗水。
此刻黛冰眉走了過來,冷聲道:“你為什麼索要狄風的靈魂,你跟鎮魂教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姬煞葬笑了,他直接走向黛冰眉,在離她隻有兩步距離時停下,就這麼一直一言不發的凝視着她的絕美容顔,臉上帶有些許玩味神色。
半響他才開口打破沉靜:“我有義務告訴你麼,怎麼?想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動手,這就是你們正派宗門的作風?”
黛冰眉感覺被他這麼直勾勾眼神的盯得臉上有些發燙,她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與姬煞葬保持着一定距離,依舊是冷冷說道:“我們玄策宗行事一項光明磊落,你少亂扣帽子。倒是你,帶着僞裝,即便是将現在僞裝取下,呈現出的也未必就會是你的真實面貌。你如此費盡心思的僞裝自己,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姬煞葬冷笑,若不是顧忌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尤不敬,他早就施展身法瞬間到距離黛冰眉的一步之内了,他倒還真想看看玄策宗高高在上的聖女會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輕薄”。
至于黛冰眉會怎樣攻擊自己,姬煞葬在之前便想出了一些應對之策,盡管黛冰眉修為高于自己,但是在他領悟了第三層劍意後兩人的修為差距已經被拉近了不少,與狄風交戰之後兩人所剩下的靈力也相差仿佛。
即便黛冰眉要攻擊自己,姬煞葬也是絲毫不懼,固然并不指望能夠擊敗對方,但想要安全脫身離去倒還是有十分把握的。
至于黛冰眉施展的那個威力極其強大的雷系法訣倒真是能将自己劈死,但是姬煞葬笃定,以黛冰眉鑄身境的程度,想要連續施展兩次那種程度的雷法,恐怕是不可能的。
如今因為尤不敬的原因,姬煞葬倒也不好對黛冰眉太過于不客氣。
于是他故作無奈道:“我确實有難言之隐,但我似乎并沒有義務将自己的難言之隐向你據實相報吧!既然你是正道中人,行事作風便要頂天立地,你就沒有理由對我出手。我兩又非親非故,大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便是。”
“你!”黛冰眉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天之驕女,宗門長輩對她寵愛有加,因為在玄策宗輩分很高,又是掌門無陽子唯一弟子的緣故,同齡的宗門弟子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即便是玄策宗年齡較長的内門弟子或者長老一輩見到她都是笑容滿面,以平輩論交。
自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對她這樣冷淡過,姬煞葬的不屑一顧令她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緒,她美目含怒道:“你可是其他宗門的内門弟子,因為所做的事情對宗門名譽不利,索性故意不說破身份。”
姬煞葬聽罷搖頭道:“在下無門無派,不過是一介散修而已,如何比得了宗門的修真之人。”
“你當真是散修?”黛冰眉思索了片刻道:“也對,你的功法與劍意看起來并不像是我所知曉的任何宗門所授,倘若你修為比我高深,要刻意掩飾起來我倒是看不出跟腳,但是你的修為比我還有所不如就另當别論了。”
黛冰眉神色稍緩,故作平靜道,但話語中還是流露出幾分嗔意:“你的天資不錯,我本想将你的身世過往和難言之隐詢問清楚,如果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就将你引進玄策宗,誰知你對我如此防備,枉費了我一番好意。”
“哦?如此說來我倒是誤會你了。”姬煞葬神色和緩下來,黛冰眉雖然言語間并不客氣,但姬煞葬卻是刻意判斷她引薦自己多半出于真心實意。他腦子飛速轉動,反複思量進入玄策宗的利和弊。
看着姬煞葬微皺的眉頭,黛冰眉莫名覺得自己的心也陡然變得有所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