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便是呂左相,也不由面露吃驚之色,心下更是一凜,卻不想,雲裳夫人是這樣殺伐決斷的一個角色。
在呂左相眼中,這位雲裳夫人本來隻是一介依靠媚骨取悅君王的玩物,但她是太子生母,母憑子貴,在她與信陽君的抗争中,呂左相幾乎不假思索的便站在了她的一方,現今才知道,這女人,并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眼見大局已定,呂左相心中卻也松了口氣,不管如何說,大王之江山,未落入信陽君這奸佞之手便好。
信陽君其人,看似禮賢下士結交草莽,但實則陰狠毒辣,在外領軍時為求一勝不惜屠戮本國子民,隻為不走漏其行軍之消息,若他做了國君,其暴戾之性必然顯露,實非國人之福。
“逆賊,還不下馬受擒?!”
雲裳夫人身側一名侍衛冷聲拔劍,便向信陽君馬前逼近。
信陽君左右黑衣侍衛,都面露驚懼之色,王宮内雙方雖然勢均力敵,但在宮城之外,卻是有三千常駐邊陲的精銳鐵騎,隻要齊妃一聲令下,這些鐵騎沖入,定将他們各個斬成肉泥。
“哈哈,哈哈!”信陽君突然仰天狂笑起來。
“妖孽,你果然是妖孽!”信陽君指着雲裳夫人,眼裡露出古怪色彩,“七仙洞的仙師早就看出你乃是狐精所化、來禍亂我大齊江山,你以為你能得逞麼?”
“一派胡言!”呂左相怒極,冷聲道:“要禍亂齊國江山的是你信陽公子!我齊國君王世代朝奉雲水仙山,國運一直昌隆,你卻蠱惑君王欺天妄上,生出這許多事端,現今更妖言惑衆污蔑國之後妃,你簡直該死!”
“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拿下他!”雲裳夫人做了個手勢。
信陽君便冷笑起來“好,呂相國,衆軍士,你們肉眼凡胎,幸有七仙洞仙師傳我至寶,今日就叫你們看看這妖孽的本相!”
說着話,信陽君從懷中摸出一個鈴铛,用力一搖,立時梵音陣陣,便如無數得道高僧在虛空中吟唱誦經,一股莊嚴無比的氣息彌漫天地,卻是誰也看不到,與此同時,一道綠光打在雲裳夫人的身上。
衆人隻見,那陣陣焚音中,雲裳夫人突然癱倒,嬌軀在地上滾了一滾,便變成了一隻碧瞳白狐,蜷曲在地,哀叫不已。
衆人大驚之色,伺立在雲裳夫人左右的禁宮衛士吓得連連後退,呂左相也是駭然變色。
信陽君冷笑道:“現今你們可見到了?!所謂太子,也不過這狐妖的孽種而已!”
“逆賊!你使了什麼妖法?!”說話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年輕将領,乃是虎贲軍統領姜英,卻是王族一脈,論輩分,乃是齊王的侄子。
此時姜英臉色冷厲,雖然形勢逆轉,但他卻當機立斷,有了計較。
信陽君冷笑:“看來你也被這狐妖所魅,無可救藥了!”
“左右!将這逆賊亂刀分屍!我等再尋解救娘娘之法!”姜英斷喝一聲,他在軍中素有威望,虎贲侍衛們立時槍矛并舉,便要将信陽君戳于馬下。
信陽君臉色一變,這時,便聽一聲極為飄渺的冷笑:“無知凡子,端的是要欺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