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天邪劍宗的修士,看的傻了,那張面孔,正是“無邪子”卓蒼生的面孔。
“不可能,師伯不可能對宗内弟子下手,就算牌子是真的,也一定是你從哪裡偷來的。”
遊千山有些癫狂的大喊起來,自己死了徒弟,又傷的這麼慘,怎能因為一塊牌子,就這樣算了?
鬼金海等人,同樣是半信半疑。
顧惜今看的微微一笑,慢慢騰騰收起天邪令,拉長着聲音,歎息着般說道。
“師兄,看來你的令牌不怎麼好使,你說這兩個違令不從者,是殺,還是不殺?”
……
聲音雖輕淡,卻被每一個觀戰修士,聽的清清楚楚,個個露出驚疑之色。
難道“無邪子”卓蒼生就在附近?
這個小子為什麼喊他師兄?
卓蒼生的師傅,什麼時候收過這樣一個小徒弟?
衆修面面相觑,又掉轉頭顱,四面尋找起來。
而鬼金海和遊千山二人,更是面色大變,連忙看向四方,靈識也飛一般的鋪灑開去。
……
戰後的紅蓮劍湖,甯靜而又美麗,星月當空。
衆修找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卓蒼生的人影。
鬼金海和遊千山面色放下,鬼金海凝視着顧惜今,獰笑了一下,邪邪道:“小子,你的猴把戲耍夠了沒有?若是耍夠了,便由老夫将你們四個小兔崽子了結了。”
話音落下,電射而出。
四人顯露的手段裡,以顧惜今的玉玺最厲害,但顧惜今明顯已經消耗極大,方駿眉和龍錦衣又受了傷,司空霸更是無法再戰,鬼金海對自己這一戰,也是信心十足起來。
“鬼金海,你敢!”
怒喝之聲,來自側面。
莊有德正在瘋狂趕來。
鬼金海嘿嘿一笑,根本沒有理會他,出身天邪劍宗的他,就算打不過,也不會怕一個莊有德。
而那遊千山,想起剛才的舊恨,也掠了出去!
老家夥老而彌堅,還有再戰之力。
至于那一幹道胎修士,其中不少,也是兇神惡煞之徒,也一起叫嚣着跟了上來。
看着這兩個老家夥殺來,方駿眉和龍錦衣的瞳孔,不自覺的凝了凝,而顧惜今則是笑的越發燦爛起來,目光裡全是看兩個死人一般的神色。
……
嗖嗖——
就在衆人以為大戰又将開啟的時候,兩道尖銳的劍嘯之聲,陡然響起,從天空高處而來,聲音之大,數十裡可聞,仿佛開天之劍,降落下來了一般。
衆人聞言,一起擡頭看去。
隻見天空高處裡,明月之下,兩道銀白色的劍芒,劃過一個美妙的弧度,飛射而出,方向直指鬼金海和遊千山。
那從天而來的架勢,仿佛是從月光裡分離出來的兩抹銀光一般。
其情其景,隻要看過一次,保管畢生難忘!
那明月之邊,還有一道人影,腳踏劍光,負手而立,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又仿佛始終就在那裡,隻是之前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身材修長,藍色長袍随風飄蕩,渾身都散發着灑脫不羁的仙味。
而那張面孔,赫然就是顧惜今觸動天邪令後,顯印出來的那張面孔,正是“無邪子”卓蒼生。
卓蒼生此刻,一雙烏黑深邃眼睛,俯視着遊千山和鬼金海二人,銳利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感。
見到這一幕,所有修士,心中動容。
生出與他仿佛是兩個世界的生靈般的,巨大差距感覺,極多道心無望的龍門修士,目光羨慕又黯然。
……
卓蒼生真的在附近,而且他對鬼金海和遊千山出手了!
鬼金海和遊千山,看的更是心中一片駭然惶恐,拔腿就朝着什刹島的方向,逃了出去,倉皇如喪家之犬!
“師伯饒命!”
“我等委實不知是你老人家的安排啊!”
“師伯,看在我們二人為宗門,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我們一馬吧!”
二人大聲求饒起來,面上皿色,層層退去。
聽到他們的話,衆人也隻當今天的事情,是卓蒼生故意安排的。
但天邪劍宗什麼時候和磐心劍宗走到一起了?
卓蒼生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要改邪歸正?
天空高處裡,卓蒼生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也半句話不說。
仿佛遠古來的仙人一般,俯視着海面上的動靜,俯視着這世間的肮髒與醜陋。
背負在後的雙手,微微掐動着劍訣。
嗖!
嗖!
那兩道劍芒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了起來,直取鬼金海二人的頭顱而去。
二人的心,如墜深淵一般急沉下去,面色難看如死。
知道卓蒼生是真的要殺了他們了,而二人心中也認定,什刹島上嚴禁打鬥,隻有逃到島上,才能尋覓到一線生機。
而其他所有修士,看向他們的目光,已經全都是看死人一般。
旁觀者清。
就算逃到了什刹島上,保命一時,能保命一世嗎?
況且以卓蒼生的身份地位,就算到島上殺兩個人,紅蓮劍宗的人,又能将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