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飛？
夜寒呆住。
胡芯婉呆住。
宇文竹也瞬間呆住。
“喂，蘇大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你可不能亂說啊，這關係著我的名譽呢！”夜寒瞪眼，他都快無語死了。
“那不然你怎麼會常往她那裡跑？卻從來不來找本小姐？”蘇柔指著胡芯婉怒道。
“你越說越離譜了！”夜寒快崩潰了，道：“蘇大小姐，蘇師姐，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啊，我去師姐那裡是去看望紫霞長老，並非因為你腦子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有，我無緣無故的去找你幹嘛呀？”
說著，夜寒又很無奈地看了胡芯婉一眼，“師姐，你大發慈悲，別給我找麻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紫華峰做什麼？你這樣說，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是嗎？我覺得還好啊？”胡芯婉淡淡一笑，柔美動人，臉上盡是趣味之色。
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夜寒明白了，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整自己。
蘇柔氣得跺腳，怒氣沖沖地道：“夜寒，你是真瞎還是假瞎？”
夜寒頭大如牛，很無語的道：“那個，蘇大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柔看了宇文竹一眼，再次鼓起勇氣道：“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夜寒這些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蘇柔的臉上，盡是認真之色，不似開玩笑。
夜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由自主地看向胡芯婉，想要尋求幫助。
感受到夜寒的目光，胡芯婉卻一副茫然之色，“你看我做什麼？”
聽到這幾句話，夜寒知道了，這女人分明就是想在一旁看戲，又怎麼會幫他，隨即他看了蘇柔一眼道：“蘇大小姐，我們還年輕，說這些情情愛愛的是不是太早了？”
“你不喜歡我？”蘇柔追問，目光緊緊地盯著夜寒看。
夜寒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努了努嘴，“那倒不是……”
“那就是喜歡嘍？”
夜寒被逼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直接說出來的話，又顯得太傷人，要是不說的話，又覺得自己有些渣，猶豫了一下，道：“蘇姑娘，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都不是非此即彼的。”
“那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蘇柔十分執拗，誓要問出一個結果。
夜寒看向宇文竹，發現宇文竹也正看著他，夜寒歎了一口氣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世界就要亂了，連活下去都成問題，你們還有心情說喜歡與不喜歡這種事？”
“你……好，夜寒，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省得遭你討厭。”蘇柔目中頓時滾出兩顆晶瑩的淚水，抽泣著起身離去。
但還沒有走出幾步，她又折返回來，將頭上夜寒曾經送給她的首飾摘下，扔在了石桌上，然後便向院門口淚水朦朧地跑了出去。
缺少簪子束發的她，漆黑如墨的頭發散落下來，隨風淩亂漂浮，顆顆淚水不斷從臉頰滑落，在朝霞的映照下，綻放著晶瑩的光澤。
夜寒怔住了。
不知道該怎麼辦。
事實上，蘇柔在他的心底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這種重要卻無關男女之情，他可以為了她赴湯蹈火，為了她和別人拚命，卻無法給她想要的東西。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複雜，他理不清，也悟不透，他隻是覺得若是答應她，反而覺得是對不起她，同時也對不起自己。
“你不去追？”胡芯婉也收起看戲的心態，開口問。
夜寒搖了搖頭，“追上去又能怎樣呢，她要的，我始終給不了。”
胡芯婉笑道：“她可是一個少有的美人兒呢，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夜寒苦澀地笑了笑，“心動，我當然心動，凡是漂亮的女人我都心動，就比如看到師姐我也心動，看到小竹姑娘我也心動，就連看到紫霞長老，我都心動過，但心動卻代表不了一切不是嗎？”
看夜寒竟如此的實誠，胡芯婉臉上不覺露出一道紅暈，“我明白了。”
這時，宇文竹忽然開口道：“放心，我以後也不會再主動打擾你，但是我還是以前那句話，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無論堅守多久，喜歡多久也是我自己的事。”
說完，她起身離去。
夜寒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良久之後，胡芯婉笑道：“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要是其他人，恐怕會直接兩個都收了，畢竟這兩人都是萬中無一的美人啊。”
“情之所托，一人足矣，因此，伴侶同樣一人足以。”過了好久，夜寒才輕歎道。
“不知道，師姐我有沒有這種機會做你的唯一啊！”胡芯婉一臉笑意的道。
“婉兒師姐，別鬧。”夜寒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師姐此次來，應該不光是為了調侃師弟我而來的吧？”
“聰明！”
胡芯婉輕笑道：“紫霞長老想要見你。”
夜寒點頭，“好，明白了，那我們快走吧！”
胡芯婉微笑著站起身，“那就走吧！”
不久後，兩人來到了洛紫霞居住的小院，隻不過此時洛紫霞並沒有在院內。
胡芯婉笑道：“紫霞長老應該還在寒池療傷，我們先到小亭內坐會兒等等她！”
“好，聽婉兒師姐的。”夜寒微微一笑。
半個時辰後，洛紫霞和安瑩出現在了涼亭旁，此時的洛紫霞比起他離開時，又憔悴和蒼老了許多，連嘴唇都是泛白的，臉上也褶皺也是痕跡明顯。
嚴重的傷勢掩去了她往昔的風華絕色，消磨了她曾經的狂傲不羈，隻剩一道堅不可摧的信念，支撐著這一具錚錚傲骨。
看著她的樣子，夜寒居然有些心疼。
洛紫霞看了夜寒一眼，“老娘還以為你要拖上許久才回來呢，沒想到你回來得那麼快，還算有點良心。”
夜寒連忙起身，過去相扶，“主人說的哪裡話，能為主人辦事，那是我的榮幸。”
“行了，你小子也別拍馬屁了，別以為老娘我不知道你的德性。”洛紫霞瞥了夜寒一眼道。
“嘿嘿。”夜寒撓了撓頭。
猶豫了一下，洛紫霞忽然道：“若是願意，以後就叫我姐吧。”
“姐姐！”
夜寒聞言，立刻十分親密地喊了一聲。
洛紫霞沒好氣地看了葉寒一眼，胡芯婉和安瑩兩人也是掩麵輕笑。
“此次爭奪元靈花很艱辛吧？”來到涼亭內坐下，洛紫霞問道。
夜寒笑著答：“還好，有些小波折。”
“那就好，此次多虧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洛紫霞柔聲道。
夜寒看了身旁這個曾經讓自己害怕無比的女子，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因為她以前對他從來不會這麼溫柔的說話。
事實上，從認識她開始，他就沒有見她溫柔過。
“你是我姐姐嘛，都是我應該做的。”夜寒嘿嘿一笑，瞬便一個彩虹屁拍過去。
天下很快就不平靜了，難得和洛紫霞的關係變得更親密了一些，這個大腿怎麼怎麼著也得好好抱住，這可是一個大靠山。
洛紫霞道：“前幾日師兄傳訊來告訴我說，他們即將去破封禁，一旦封禁破除，這片天地平靜不了多久了。屆時，魚龍書院肯定要受到波及，你要趕快提升實力才行。”
夜寒大驚，“他們要開始破除封禁了？那大約要多少時間？”
洛紫霞淡淡道：“那封禁乃是由天羅大帝的幾件本命寶物形成，想要破除絕非易事，時間必定不短，即便是有那麼多強者一起出手，最起碼也要幾百年的時間。”
“這麼久？”安瑩露出一抹詫異。
而夜寒也有些吃驚。
洛紫霞輕聲道：“你們是太小看天羅大帝了，當年他縱橫八方無敵，所到之處，所有天驕都要暗淡，即便是和他境界，想要破除他的封禁，都恐怕要不短的時間，更何況是修為遠比他弱的人。”
三人都不禁倒吸口涼氣，若真如傳言所說，這天羅大帝當真是恐怖如斯。
夜寒有些不解的道：“既然天羅大帝如此強大，那他為何不前往其他的世界？”
洛紫霞搖頭，“不知道，有人說他是想以這個世界為根基，然後去征服其他世界，有人說他不前往其他世界，是因為一個女子……”
夜寒笑道：”想不到姐你居然知道天羅大帝這麼多傳說！”
洛紫霞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單純的有些崇拜他而已，所以了解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你居然有崇拜的人？”夜寒驚訝。
“有什麼問題嗎？”洛紫霞偏頭看來。
“沒有。”夜寒連忙搖頭。
“紫霞長老，那天羅大帝可是一個大魔頭，你崇拜他，不怕惹人非議啊？”安瑩道。
“非議？誰敢非議？”洛紫霞十分霸道的道。
接著，她又說道：“史書都是勝利者寫的，誰又了解當年的事多少？”
夜寒十分誠摯的點了點頭，“姐姐見解就是獨到，小弟佩服。”
胡芯婉開口道：“紫霞長老，這天羅大帝真的有歸來的可能嗎？”
洛紫霞輕笑道：“誰知道呢，此人號稱武君，以武稱君，修為功參造化，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聽說此人一怒皿染十萬裡，若他歸來，恐怕是人間之劫。”安瑩凝重地道。
“當年的事誰也不知道，但我更願意其他的可能！”洛紫霞笑道。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許多，夜寒才緩緩離開了紫華峰。
從這番談話中，夜寒也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這麼說，他還有幾百年的發育時間，時間看起來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他將修為提升到一定程度了。
到時候，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最起碼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