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懂得“晝與夜”的含義,容恒也将這種“晝與夜”的融合貫徹得淋漓盡緻。
陸沅這天晚上是還要回酒店處理一些善後工作的,而容恒直接就跟着她去到了酒店,再沒出酒店房間一步。
第二天早上,陸沅自睡夢中醒來時,還被他緊緊地圈在懷中。
這樣的姿勢動作導緻她有些喘不過氣,卻又無可奈何。
這人在床上一向強勢霸道,根本就沒有她反抗掙紮的餘地。
陸沅輕輕撫上他的手背,試圖在不驚擾他的情況下拿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時,面前的人手腳卻忽然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将她抱得更緊了。
片刻之後,容恒才猛地清醒過來一般,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她臉上許久之後,忽然伸出手來用力在她臉上揉了揉。
陸沅:“……”
她還沒有做出反應,容恒已經蓦地低笑出聲來。
“是真的,不是做夢。”他一面說着,一面就用力往她頸窩深處埋了進去,用力地呼吸着屬于她身上的香味。
陸沅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來撫着他腦後的短發,好一會兒才道:“你再睡一會兒吧,我要起來了。”
容恒瞬間就擡起頭來,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這麼早起來幹嘛?”
“今天有一個訪問呀,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陸沅說,“約了十點鐘,我得起來了。”
容恒依舊纏着她,又哼哼唧唧了一陣,才終于不依不舍地放她起床。
然而,就在陸沅剛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容恒卻忽然自床上竄起來,在她回身關門的時刻直接擠進了衛生間。
……
陸沅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跟做訪問的人約了十點,她便給自己制定了八點鐘起床的計劃。
本以為如此已經算是給自己預留了充足的時間,沒想到卻還是磨蹭到了9:55分,她才終于離開酒店房間。
好在約見面的地方就在酒店的咖啡廳,她這個時間出門,也不會遲到。
饒是如此,陸沅臉色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泛紅,不輕不重地擰了擰自己身旁的人。
容恒睡了一覺,又得了趣,這會兒神清氣爽地不得了,被擰了也隻是笑嘻嘻地看着她,“幹嘛?”
陸沅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一面走進電梯一面道:“你就留在房間裡等我好了,等做完訪問我上來叫你不就行了?”
“不行。”容恒一面跟進去,一面義正辭嚴地回答,“我就是要看着你,免得你一不小心又因為什麼狀況玩失蹤。陸沅,你現在越來越狡猾了你知不知道?”
陸沅轉開臉,沒有再回應他。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容恒便又死皮賴臉地貼上前去,親親抱抱,就是不想松手的模樣。
正糾纏間,電梯忽然“叮”地一聲,停了下來,陸沅連忙推開容恒,還沒來得及站穩,一擡頭,已經看見了站在電梯外的喬唯一。
容恒的手還在陸沅腰上,見她視線落在電梯外,這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這一看,容恒臉上的神情忽然就僵了僵,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張口就是:“嫂子……”
喬唯一纖細的身姿站得筆直,過了幾秒鐘才走進電梯來,笑着開口道:“你這麼叫,我可不知道怎麼應你。沅沅都叫我唯一,你也跟着她叫吧。”
容恒心道:真要這麼叫了,隻怕我哥下一秒就會伸出手來掐死我。
他這麼想着,嘴上卻道:“好些年沒見你了,今天倒是巧。”
喬唯一看着陸沅,笑道:“隻要沅沅一直待在我們公司,想必以後我們還有不少機會碰面的。”
聽到這句話,陸沅卻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
喬唯一繼續對陸沅道:“昨晚的走秀後,你的‘晝與夜’系列反響相當好,今天網絡上還有很多人在讨論。沅沅,恭喜你。”
“謝謝。”陸沅說,“不過我想,這背後應該有很多人出了力,不隻是因為我的作品。”
喬唯一道:“當今社會就是這樣,實力并不代表全部,适當的運氣和營銷手段是成功的關鍵,你不必對此介懷。”
“我知道。”陸沅說,“所以,我很珍惜,也很感激。”
說話之間,她忽然就往容恒身邊站了站,随後伸出一隻手來,握住了剛剛刻意松開不久的那隻手。
容恒不由得低頭看了她一眼,卻正對上她彎眸淺笑的模樣,不由得微怔。
而喬唯一聽完之後,目光在她和容恒之間逡巡片刻,也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幾個人一起抵達大堂,一出電梯,陸沅就看見了坐在咖啡廳等自己的記者。
她給容恒指了指方向,容恒看了一眼之後,這才松開她,讓她先過去。
而容恒自己則轉身追上了走向出口方向的喬唯一。
“嫂子。”他終究還是保留了以前的稱呼,又喊了喬唯一一聲。
喬唯一這才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他。
容恒頓了頓,才道:“沅沅在國外的時候,你照顧了她不少,謝謝你。”
喬唯一說:“我也沒做什麼,大多數時候都是公事公辦而已,是你女朋友自己優秀。”
“有時間的話,我跟沅沅請你吃頓飯?”容恒說。
“這次恐怕不行。”喬唯一說,“我的行程滿了,很快就要離開桐城了。”
“那你什麼時候走?”容恒說,“吃頓飯的時間總有吧?對了,慕淺你不是也認識嗎?到時候叫上她一起,熱鬧熱鬧嘛。”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喬唯一說,“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不好意思,以後再找機會吧。”
容恒聽她回絕得幹脆,心頭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容恒自從上了警校,在家裡待的時間就很少,對于容隽和喬唯一的婚姻,他其實并不怎麼了解。
可是容隽近年來的兩次性情大變,他卻感知得分明。
第一次,是和喬唯一離婚之後;
第二次,是去年他去到法國和喬唯一碰過面之後。
那次碰面,他知道喬唯一打掉了屬于他的孩子,自此,頹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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