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河上的木橋寬度隻能讓一輛車馬通過,因為地處北疆,常有匈奴胡騎在每年九月,草黃馬肥之時騷擾内地,所以公孫家在河上建起木橋,另在高處設有烽火台,一旦狼煙升起,立刻放火燒毀橋梁;有大河三面攔阻,就是有千軍萬馬也過不來。紫木公子又讓人在春季的枯水時期,在橋附近水淺處仍放巨石,人為的制造暗礁,使得船隻也難以渡河,所以盤龍亭雖地處幽州邊境,卻穩如泰山一般。
黃鼠一行人馬慢慢走過木橋,就看到了盤龍亭的全貌,城牆周長足有7裡,巨石築基,上用黃土、碎石、石灰、混合糯米汁夯築而成;牆堡高有一丈五尺,設南北兩座城門,北門外挖有深一丈,寬三丈的半月形壕溝,引來河水,水中倒叉巨木刺,上設吊橋,用鐵鎖轉盤攪動;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好一座威武的盤龍亭,與河對岸那殘破不堪的卧虎亭一對比,很難相信,二者當初是齊名而立的……
随着吊橋放下,城堡裡走出一隊全副武裝的莊丁,一個個面目猙獰,絕非善類,看向馬幫的目光就像看到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為首之人,身材胖大,一臉橫肉,正是那位“大腸管家”;朱大勇挺挺兇膛,倒背雙手,仰着下巴,走到馬隊面前傲然問道:“你們是從那裡來的?要到那裡去呀?可懂得我盤龍亭的規矩?”
黃鼠連忙走上前去,躬身行禮,一臉猥瑣之色的說道:“小人從遼東而來,帶些牲畜去青州販賣,途徑貴寶地,這規矩自然是懂的。”
“盤龍亭的規矩你懂了,那朱九爺我的規矩你懂嗎?”大腸管家的下巴仰的更高了。
聽到‘大腸管家’的話,馬隊前列站立的張燕暴怒了,過盤龍亭要‘逢十抽一’不說,一個下人還敢勒索,他堂堂黃巾軍少主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催動胯下馬匹就要上前理論,卻被老鄭頭一把拉住,使勁捏着他的胳膊,提醒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形式不如人,張燕也不得不強忍下來,一張娃娃臉被氣的通紅。
同樣滿腔怒火的黃鼠卻強行露出一個更加谄媚的笑容說道:“小的豈能忘了九爺您那份,”說着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和田白玉玦塞了過去,又看看大腸管家身後那些眼巴巴看着的莊丁,黃鼠心中暗罵了一句,又從懷裡掏出一串五铢錢遞了過去,說道:“請弟兄們打碗酒喝!”
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五铢錢,都是‘鑄造精緻,铵面平整,錢文清晰,筆劃較細的‘建武五铢’好錢,‘大腸管家’笑着點了點頭。
要知道東漢中期以後,物價上漲,貨币貶值,五铢錢制造惡劣,質量逐漸下降,大者重不到3克,大多在2克左右,先後又出現了“剪輪五铢”和“挺環五铢‘,字迹淺而不顯,筆劃粗,肉面多瘢疵,造成了物價飛漲,錢貨不行,可以說東漢末年的****,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政府對貨币的流通監管不力。
“算你小子懂事!”臉上快笑成一團包子的‘大腸管家’先把玉玦收入懷中,然後把那串五铢錢……也收入了自己懷中。“開大門,放他們進去,再把賬房找來,算清過路稅,老規矩,逢十抽一!”
“諾!……”
随着城堡上面人影晃動,轉盤攪動,“轟!……吱吱吱!”城堡的北閘門被提了起來,黑黝黝的門洞就像一張吃人猛獸的大嘴,徹底洞開。
盤龍城堡内,大腸管家一邊看着賬房計算數目,一邊用貪婪的眼神看着馬群,“都是膘肥體壯,毛色純正的匈奴馬,這要是弄到自己手裡,一倒賣,獲利數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