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君的形象很差嗎?我真不是刻意醜化,完全按照二十年前的我描繪的……可憐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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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閑坐了下來,不理這厮,而讓妹妹先坐下,這才微笑問道:“這位公是誰?”他自然猜得到這小胖是哪個角色,卻故意不點明。
“我就是範思轍,範家大少爺。”胖少年看了他兩眼,哼哼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私生。”
耳旁微有聲音傳來,範閑餘光去看柳氏――不料柳氏早已無故遁走,不知去了何處,看來是故意讓自己的親生兒來鬧一番,破一破範閑的鎮定功夫。反正呆會兒若是出了什麼不合體統之事,也可以借口轍兒年少,不大懂事。
一絲詭異的微笑浮上範閑的唇角,他在澹州港就知道,京都府裡這位正牌少爺脾氣大的很,而且一向蠻橫,看在父親的份上,為了避免将來範府因為這小得罪真正的權貴,而落個悲慘下場,範閑決定拔冗親自……教育一下這個“弟弟”。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出自範若若的那雙薄唇:“把手伸出來。”說完這句話,範家小姐從桌下取出長長的戒尺。
“為什麼?”範思轍咕哝道,臉上顯得十分害怕,卻還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啪啪兩聲,範思轍的手上出現兩道紅印,他的眼睛裡開始冒出淚花花,卻還是咬牙忍着,罵道:“姐,為一個外……”
“外人”兩個字沒有說完,範若若已經毫無表情地又是重重兩記戒尺,抽在了小胖的手上。
範閑此時才發現,妹妹眉宇間的冷漠,在一般人的眼,确實很有壓迫感。
“第一,哥哥的名諱你是不能直呼的。第二,你要明白咱家的身份,不要說出那些混帳話來。第三,對兄長不敬,自然要領罰。”
範若若淡淡地說着話,手裡拿着戒尺的模樣,讓範閑聯想到了那些表面柔弱可愛、實則無比兇惡的幼稚園阿姨們。
範思轍狠狠地盯了範閑一眼,嘴巴一扁,就往後院跑去。
“每次一哭就去找他的媽。”範若若歎息了一聲。
“我很好奇,思轍是哪兩個字。”
“思慮凝滞如豬,橫行霸道留轍。”
“如此雅訓的名字,被妹妹解成這兩句話,倒是好笑。”
“哪有哥哥講的頑笑話好笑。”
“為什麼你可以手拿戒尺将人打?”
“父親給了我管教他的權力。”
“這似乎與我當初對這個世界的分析有些出入。”
“是說男權的問題?”
“嗯,還有家族後宅權力分配的問題。”
“目前我好象獲得了一點點權力。”
“但不要忘了,你這種權力完全依賴于那個男人的喜惡。”
“哥哥也不要忘了,你口所說的那個男人,是我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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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珠炮一般的對問對答嘎然而止,範閑與範若若相視一笑,十分愉快,此時沒有外人在場,範若若也不再如先前般自持,展顔一笑,看得出心頭快樂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