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鳳餘兒如何推托,鳳雪瑤無比堅定的想要鳳餘兒試一試。
于是,鳳餘兒便出現了在長信宮。
殿外,鳳餘兒在李誠瑞面前恭敬俯身,所言皆是吾家娘娘如何思念太子殿下,如何憂思成疾,如何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移駕茗湘殿。
原則上,北冥淵既是已經有了主意,李誠瑞便不該叫鳳餘兒在殿外解釋,直接攆回去也就是了。
但他沒有。
因為他知道他義女的所有動機。
在入雲光殿的前一個晚上,鳳餘兒曾找李誠瑞表達過自己接下來想要在後宮争取一席之地的願望跟信心。
鳳餘兒希望李誠瑞可以幫她,而這件事對李誠瑞而言百利無害,有一個當寵妃的義女隻會叫他在宮中的地位更加穩固。
是以此刻長信宮,鳳餘兒說話的時候李誠瑞并沒有看着鳳餘兒,而是仔細聽着殿裡的動靜。
“李公公,奴婢求您就進去通傳一聲,吾家娘娘已經備好晚膳,求太子殿下移駕!”鳳餘兒撲通跪到地上,重重磕頭。
殿内依舊沒有聲音,李誠瑞不禁歎息,“太子殿下已經說了……”
“進來。”就在李誠瑞跟鳳餘兒以為沒戲的時候,殿裡突然傳出聲音。
李誠瑞與鳳餘兒相視數秒,當下轉身,“是……”
原本以為是喚他的李誠瑞應聲之際,北冥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鳳餘兒,進來。”
聽到聲音,鳳餘兒并未驚訝,而是起身看向李誠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卻又無比自信的笑意。
李誠瑞微微颌首,瞧了眼宮門。
鳳餘兒随後推門而入。
這扇門,鳳餘兒推的無比輕巧,又無比沉重。
因為她知道,從她邁進這道門檻的一刻,她這一生便再也沒有資格期待一份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
還好她從來不覺得那所謂神聖又美好的愛情有多重要。
這個世上,沒有比給母親報仇,更重要的事。
鳳餘兒走進正廳,阖門之後小心翼翼來到内室外面站穩,“奴婢……”
“進來。”内室傳出聲音,鳳餘兒眸底冰冷一閃而逝,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内室裡所有的擺設都極盡奢華,珍稀古玩,翡翠琉璃,還有一把絕世寶劍,那把劍的劍鞘是金黃色,劍柄處鑲着七顆幽藍色的晶石。
鳳餘兒從李誠瑞那裡了解過,那把絕世名劍叫霸天,是北冥淵自小到大的佩劍。
他甚喜歡。
此時的北冥淵就坐在床榻上,端直身形,雙手搥膝。
鳳餘兒小心翼翼走過去,跪在地上,“奴婢叩見太子殿下。”
床榻上,北冥淵并未開口。
鳳餘兒幾乎沒有猶豫,當下磕頭,“奴婢求太子殿下可以移駕茗湘殿,我家娘娘這幾日茶飯不思,終日惶惶,就隻盼着太子殿下過去,能解相思之苦……”
“你呢?”北冥淵的聲音異常低沉,深邃狹長的黑眸緊緊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相思?
他這幾日也似乎能體會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那種熟悉的感覺在許久以前也曾出現過。
那時的他,便是一日不見獨孤豔就會覺得這一整天過的都無甚意義。
這種感覺随着他不入茗湘殿時間的加長而深刻,他反省自己,在想鳳雪瑤?
不是,他腦海裡每每閃出的畫面,分明是與鳳餘兒在偏殿時的情景,還有鳳餘兒肩頭的黑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