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嫣比任何人都清楚,案子坐實則代表她的淵兒極有可能會失去太子之位。
若如此,她這麼多年的努力跟付出還有什麼意義!
“鳳天歌……鳳天歌那個賤人!”顧紫嫣恨極,大罵。
錦葵看似着急,可心裡是涼的,是冷的。
烏鴉落在豬身上隻看到别人黑,想當初你們母子又是如何對待獨孤豔的?
說賤,誰更賤!
“娘娘,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得趕快想辦法救太子!”錦葵扮演着忠仆的角色,焦心勸道。
顧紫嫣恍然起身,“走,随本宮去刑部公堂!”
錦葵沒有拉她,現在的公堂隻怕是越亂越好。
然在行至宮門處時,顧紫嫣突然止步。
“娘娘?”錦葵狐疑開口。
“去龍乾宮!”
顧紫嫣到底是皇後,她深知自己入公堂意義不大。
此時能救她淵兒的人,在宮裡……
除了皇宮,公堂裡發生的事也在源源不斷傳到菩提齋。
北冥澈無聲坐在小築裡,靜靜聆聽秦隐禀報。
何為快刀斬亂麻?
鳳天歌在這件事上當真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她先借顧北川之手坐實北冥淵在奸妃一案中的罪行,轉身便将自己身份公之于世,且将顧北川告上公堂。
速度之快令顧北川沒有半分周旋餘地。
“屬下不解,依剛剛傳來的消息,鳳天歌并沒有證據證明顧北川參與奸妃之案,她更像是在虛張聲勢,這有什麼意義?”
北冥澈黑目如潭,喉結微動,‘宮中消息,龍乾宮那位于今晨已經離開皇宮。’
秦隐震驚,“景帝離宮了?”
‘剛剛你說周斯早于顧北川離開公堂,可有回天牢?’北冥澈又問。
秦隐慚愧,“屬下不知。”
‘鳳天歌不是無腦之人,她敢做,必是有萬全之策,料想,顧北川今日怕是要栽。’北冥澈眉目寒凜,‘早知顧北川不是鳳天歌對手,卻不知折的這樣容易。’
“屬下再去探!”秦隐拱手,退離。
北冥澈獨坐小築,眼睛裡閃過一抹精銳寒光。
若有朝一日與鳳天歌碰上,自己又有幾分勝算……
公堂上,丁酉遲遲出恭不回,鳳天歌與顧北川兩看相厭,地上躺的北冥淵最是尴尬。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掙紮着站起來,還是繼續躺在這裡。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眼睛依舊緊盯鳳天歌,皿絲滿布,恨意滔天。
他最恨背叛,鳳天歌背叛了他!
“丁大人為何還沒回來?”顧北川擔心堂外生變,愠聲看向旁側衙役。
衙役知道個屁,皆低頭默不作聲。
“升堂期間主審無故失蹤,你們誰願意在這裡等便繼續等着,本王不奉陪!”
顧北川欲走時,鳳天歌冷聲嘲諷,“王爺做賊心虛,不敢在這‘光明正大’四個字下挺直腰杆?”
“鳳天歌!聲大未必有理,你今日在朝堂上對本王所有誣蔑,本王皆記在心裡!”顧北川沉聲開口,之後轉身朝公堂外大步而去。
偏在這一刻,丁酉自後堂在何師爺的攙扶下踱着步子走出來,“穎川王留步。”
丁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