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很是意外,沒想到他這一遭殺入曹操境内,曹操竟然安排心腹謀士郭嘉作為使節。在張繡看來,極可能是曹操要認慫,否則不會讓郭嘉來的。
張繡打趣道:“郭軍師策馬趕來,莫非見曹司空勢弱,已經擋不住本官的兵鋒,所以,郭軍師要棄暗投明,轉而替本官效力嗎?”
郭嘉道:“太尉說笑了。”
張繡沉聲道:“當下的情況,曹操在新野一戰,損兵折将,已經窮途末路。如今的曹操,哪裡還有什麼值得效力的。郭軍師,你是人才,兇藏韬略,應該能夠明白的。”
郭嘉搖了搖頭,不卑不亢道:“哪有什麼明白,或者不明白的。我隻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我替司空效力,自當盡忠職守。”
“若是今天,我因為司空勢弱,便背叛司空轉投太尉;那麼昔日,也會因為太尉勢弱,而轉投他人,不可能忠于誰的。”
“更何況如今的司空,雖說在陰縣、新野,有相當大的損失。但實際上,我們不曾損失多少,還有足夠的力量。”
“司空下轄兖州、豫州、青州、徐州,以及揚州的大部分,實力卓絕。雖說地方都不大,但真要和太尉交戰,也絕非不可能。”
“司空要召集十萬之衆,也不是什麼難事。”
頓了頓,郭嘉昂着頭,鄭重道:“司空之所以安排我來,并非為了其他,隻是為了緩和雙方的關系,不願意再起兵戈。”
張繡啧啧搖頭,說道:“合着你這麼一說,我還得感謝曹操,是他大恩大德,不再和我厮殺,對嗎?”
郭嘉道:“太尉言重。”
張繡繼續道:“如果沒什麼事,郭軍師,請回吧。”
郭嘉面頰輕輕抽搐。
張繡這就攆人,他都還沒說明來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
郭嘉道:“太尉,在下來還有要事。”
張繡問道:“何事?”
郭嘉道:“在下奉司空命令而來,是希望太尉撤軍,不再攻打司空所轄區域。”
“做夢啊!”
張繡沉聲道:“當初曹操和劉備調集大軍,一聲不吭,直接殺入我南陽郡,攻城掠地,行為無比惡劣,以至于本官不得不調回攻打益州的兵力,轉戰南陽郡。”
“如今,本官在南陽郡取得勝利,曹操兵敗退走,我要攻打曹操,他卻希望我退兵。”
“這世間,哪有好處,都讓曹操一個人占的道理。”
張繡說道:“郭嘉,莫非,你認為本官的刀不鋒利,不敢殺人嗎?即使你是曹操的使節,可殺了你,也就是殺了,沒人敢置喙。”
郭嘉道:“在下不敢質疑太尉的決心,也不敢質疑太尉的能力。請太尉放心,司空希望請太尉撤軍,願意付出代價。”
張繡道:“有什麼代價,比得上滅掉曹操嗎?”
郭嘉神色自信,說道:“太尉要覆滅司空,以如今太尉的實力,恐怕是辦不到的。這一點,郭嘉絲毫不懷疑,司空也有這個實力和決心。”
“原因很簡單,司空不是張魯,更不是劉璋。”
“張魯麾下,就一閻圃可用。”
“劉璋暗弱,為人昏聩。”
“此兩人面對太尉的兵鋒,擋不住,實屬正常。”
郭嘉面色入場,緩緩道:“司空卻不一樣,司空英明神武,懂用兵之法,能治理國事,麾下文有荀彧、荀攸、陳群、劉晔、毛玠、滿寵等無數治國良才,又有夏侯惇、夏侯淵、張遼、于禁、李典、呂布、典韋、許褚等軍中大将,可謂是人才濟濟。”